慢些”說話中也帶著一些哽咽的哭腔,這倒是不用再去摸什麼大蒜了,他方才哭過,眼睛紅腫,臉上也有淚痕,此刻只需要發出一點點聲音,便像極了剛剛傷心過,情緒已經有些平穩的樣子,沒有人會生出絲毫的懷疑。不過張重可沒心思去看他的樣子,當下就倚著劉道和那貼身丫鬟,大步向前,三兩步就走出了自己的廂房,跟著又很快出了院落,那幾位家丁也跟著一起,幾人一路,越走越快,到後來張重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不需要人扶著了,於是不長時間,眾人便來到了張召的院中,張重見門口守著許多人,都是一臉的傷痛,心下更是咯噔一下,儘管他知道劉道和童德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胡言亂語,但他沒有親眼看見,仍舊帶了一絲絲的希望,當下極速衝進了張召的院中,口中嚷著:“召兒,你怎麼了,爹來看你了”
童德讓跟著來的幾位家丁在外守好,一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便隨著張重一起進了院中,但見老爺他們一離開,家丁們就在院外和早先就守在這裡的幾人議論起來,當然方才這些人見到張重出現時的傷心神色自都是裝出來的,張重沒有來之前,他們可是可勁的說著張家得罪了什麼飛賊大盜的閒話,說到興奮時,甚至還會面露微笑。不過自不能笑出聲來,免得院內小廝或是丫鬟聽見。會說閒話,至於老爺安插在他們中間的人。這幾位倒是絲毫不擔心,只因為他們相互之間都十分熟稔,且要說笑,大家都一起說了、笑了,若真是老爺安插來的,是不可能加入這等談笑之中的,否則他若是告了大夥一狀,眾人也能聯合起來告他。
童德、劉道、張重三人進入張召的廂房,見鎮子裡的劉大夫已經在把脈了。張重見大夫在,心下更冒出了希望,當下走了過去,好似怕驚擾大夫看病一般,小聲問了句:“劉大夫,我兒怎麼樣了,若是能治好他,我必有重酬。”
劉道已經來了一會了,他早就斷定了張召的死亡。此時不過是在探查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死亡,此時見張重這般問話,好似還抱著什麼希望,他生怕這位張老爺誤會。趕忙回過頭來,一臉肅然和鄭重的搖了搖頭道:“張老爺,小公子在我來時已經去了。看這身體的模樣,應當是昨天半夜去的。我方才細細查了查,小公子身中巨毒。這毒十分奇特,服下之後並不會有什麼痛苦,似乎是到三更十分,瞬間就令五臟腐爛而亡,這些是我把脈觀色之後的結果,可這樣的毒,我從未聽聞過也從未見過。”劉大夫一口氣快速把想要說的趕緊說完,只怕張重誤以為他是來看病,沒本事治療,以至於他兒子死在了他的手上,張重此人在衡首鎮的能稱的上府宅的大戶家族中,十分低調,但在尋常百姓之內,卻並不如此,這張召小小年紀就囂張跋扈,每次惹禍,也無人敢說,張重自己也是依靠烈武藥閣的名聲,將鎮中的幾家藥鋪都生生趕走了,鎮中的大夫下的藥方後,那些個病了的都得來這烈武藥閣抓藥,這藥閣之中,時常還會出一些極為劣質的草藥,弄得有時大夫們開的藥方是正確的,卻讓病人久治不愈,甚至還有過幾回吃死了人的事情,張重尋了人面關係,又花了些錢就輕易解決。劉大夫醫道中人,對這些事情極為了解,眼見張召忽然中毒死了,雖不至於幸災樂禍,但卻沒有任何的同情,當然更不能因此而惹禍上身,才會在張重一問之下,急忙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講過這些之後,見張重不聲不響的愣在那裡,眼中淚水滾落而下,劉大夫畢竟是醫者,性子良善,也有些不忍,這便說了一句:“老爺節哀”跟著便走向一旁,垂首站立,讓張重最後多看看兒子,雖然說這毒藥神奇,腐爛了內臟後,卻許久也沒讓屍首起斑,但畢竟死了兩個時辰了,五臟皆腐之人,很快肉身也要腐了,再不處理說不得一會蒼蠅蚊蟲也要飛來,張重怕是再難見到常態的兒子了,至於其他,他一個大夫,也就不便多說什麼了。
“童德!”張重無聲的哭了好一會,忽然轉頭面向童德,眉毛怒起,惡狠狠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去了一趟白龍鎮就如此了,你們給他吃了什麼!”說話的同時,又同樣擰眉看向劉道。
劉道當下實話實說道:“老爺,我們和小少爺吃的一模一樣,怕是有人故意在小少爺飯食中下了什麼毒”
話音未落,張召就打斷道:“我問你們吃了什麼,一一給我說來!”說這話的時候,張重的聲音很冷,一字一頓的再說,顯然一腔的苦痛已經化作了怒意,知道兒子再也活不過來,只想著為兒子報仇雪恨。
“掌櫃東家不要太傷心,太氣憤,容易壞了身子。”童德先安慰了一句,見張重面色越發難看,當即說道:“小少爺第一天吃了我們帶去的乾糧,還有牛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