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門下?!”
“蔣教習,他是今年的新生員謝青雲。”李堂役急忙彎腰作揖,小心翼翼的回道:“由護院車伕陳伯樂舉薦,先前沒有上報,只因太過倉促,陳伯樂是在路上才發現謝生員力道不一般的。”
“陳伯樂?!”中年考官微一思忖,跟著抬頭瞧了一眼謝青雲,冷然道:“你可知道規矩?先不說過關需要的力道,你若是連二十鈞的石墩都舉不起來,就會被趕出三藝經院!當然,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
“這”李堂役嚇了一跳,可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蔣和打斷:“李堂役,你可以出去了,我在問他。”
“是”李堂役擔憂的看了看謝青雲,便轉身離開力士堂。
“為何不說話,嚇傻了麼,我問你,舉薦人真只有陳伯樂一個?”李堂役走後,蔣和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點。
謝青雲搖頭表示沒嚇傻,跟著又點頭:“自然就他一人,何時開考?”
兩句話簡單之極,小少年很自信,才不在乎什麼趕出學府的懲罰。
蔣和說的,小少年明白的很。
二十鈞舉不起要受罰這事,多半是有問題的,否則陳伯樂和李堂役不會不告訴他。其中的原因,從蔣和剛才的問話中就能猜得出來,陳伯樂這個舉薦人的身份雖然夠了三藝經院的規矩,卻不夠他蔣和的規矩。
一句話,謝青雲沒有背景,蔣和也不信他真有可以過關的力道,按照陳伯樂的說法,這許多年來都沒有一個新生員能憑藉真本事直接進入天院的了。
見謝青雲這般回話,蔣和也略有驚訝,多數新生員都沒見過武者,初見武者教習的時候,自然會有一份拘謹。可眼前這小少年說的不止輕鬆,話中竟還有些頂撞的意思。
驚訝也只是半個呼吸,蔣和就指了指石墩,蔑笑道:“莫說大話,從一鈞的石墩舉起,這就開始吧。”
陳伯樂和李堂役都說過,天院考核只要一次性舉起力道極限的石墩就可以了,哪裡需要一個個從輕到重的來,這蔣和又是想多耗些謝青雲的力氣。
謝青雲猜到因由,卻沒有反駁,只是“哦“了一聲,就徑自走到一鈞的石墩前,隨手提起,拋約三尺高,接住後放下。
蔣和冷笑不已,心想這小子真夠囂張,頂撞了我不說,居然還玩拋舉,就算他真有二十鈞的力氣,這麼一直下來,輪到二十鈞石墩的時候,看他還能有什麼力氣。
原本今天的考核中唯一過關的那位少院生員,被韓首院搶去做了徒弟,蔣和就一肚子氣了。那陳伯樂一直想當個教習,蔣和早就知道,好死不死偏偏在這時候找了個小子來囉嗦,剛好沒處撒氣,眼下機會就來了,索性慢慢看這小子的笑話。
可看著看著,蔣和就發現不對了。謝青雲從一鈞、兩鈞、五鈞,再到十鈞,十五鈞,連續五個石墩,都拋到了三尺的高度,也穩穩的接了下來。現在又臉不紅氣不喘的走到了二十鈞石墩的跟前。
“不會吧”蔣和眯起了眼睛。
二十鈞,依然拋起,接住,放下。
二十五鈞
三十鈞
三十五鈞
蔣和的呼吸急促了,比起場上正耗著力氣的謝青雲還要急促。他知道這次是真遇上了天才,數年都難遇見的天才,這樣的力道,稍微調教幾年,很有可能修成武者。
雖說每年他都會從舉薦人手上撈一些好處,放一兩個新生員進天院,可若是真的遇見天才,那可比撈好處更讓他興奮的多。
多培養一個生員成為武者,高升的機會就越大,武院總教習的位置一直被韓朝陽給兼著,蔣和可是窺覷了許久。
眼看這小少年輕輕鬆鬆的舉起了三十五鈞的力道,蔣和既是驚喜,又是擔心。
新生員只要有三十鈞的舉力就能進天院,四十鈞,便由他這個天院教習收為入室弟子,五十鈞的話,那就得讓給韓首院做弟子了。
所以蔣和準備好,只等謝青雲舉過四十鈞石墩的時候,就立刻喊停。
四十鈞
“行了!”蔣和揮手打斷:“從現在起,我親自教你習武。”
“謝生員,請繼續。”那一直沒說話,只顧吃東西的老考官在這個時候出聲了,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還打了個飽嗝。
“孃的”聽見老考官發話,蔣和暗罵一句,跟著又徒然嘆氣,頗有些乞求的味道:“韓首院,剛才你已經搶走一個了啊。”
原以為韓朝陽吃得正香,他可以混過去得到一個天才徒弟的,可卻還是失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