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滅獸營中使弓的弟子極少,而教習和營衛中雖然不多,但卻尚有一些,於是和司寇一樣,在這艘巨大的飛舟之上,每一名弓手的身邊,都圍繞著一群人,邊看下面的賭戰,邊提出疑問。
龐放在動,極其小心的移動,速度卻並不慢,很快就到了三點定位的第一處,這裡一棵高大的樹木,龐放飛身攀爬而上,隨手扣住五支箭羽,朝著謝青雲現在所在的位置西面的十丈處爆shè而出。
嗖!
這次的破空之聲只有一聲,卻異常響亮,五支箭羽幾乎在同一時刻shè出,沒有先後,如電般劃過夜空,仍舊是隻有一聲“嘭!”全部插入了土層。
五箭齊發,即便再怎麼不清楚龐放位置的人,也在飛舟上看了個清楚,卻少有人明白龐放這般胡亂放箭的目的。
“這是?!”飛舟之上的司寇一見此情景,頓時起疑,似乎在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
百丈高空。
“嗯?三點定位?!”刀勝也清楚的瞧見了龐放的行動,依據他先前的位置來看,顯然這便是弓手辨敵所用的特殊武技。
“想不到龐家也得到了這法子。”伯昌的語調一向沒有什麼感情:“這下,怕是乘舟麻煩了。”
雷同和總教習王羲都沒有說話,只不過雷同是心不在焉盯著瞭望筒,發呆。王羲則是顯得有些疲乏,習慣xing的打著哈欠。
三點定位,對於普通武者來說,知道的很少,即便對於弓手,也未必清楚,但大教習都是三變武師,又是作為各勢力的jing銳被選入滅獸營,生平大小戰無數,不只是對付荒獸,對武者也是一般,見多識廣,自然明瞭這三點定位的奇妙之處,非修弓手心法,便無法學得。
“這是什麼?”謝青雲雖然不清楚龐放在做什麼,可他也不會站著不動,龐放方才那五箭,已經讓他辨出龐放的方位,當即極速向前,衝著龐放發箭的地方潛行了十幾丈的距離,尚未停下,就又聽見另一處位置破空聲爆起。
又是五箭同發,嘭的一聲,shè在了與自己當下所在大約二十丈處,距離剛才那五箭相距大約三十丈。
“這是?!”謝青雲停下了,沒有再動,顯然龐放頭一次的五箭同發之後,完全沒有做停留,已經換了方位,這第二回的五箭,是從另一個方向飛shè而來的。
如此的話,謝青雲便是潛行了過去,也根本尋不到龐放的蹤跡,顯然龐放此刻又已經換了地方了,不知道下一次的五箭會從什麼地方放出,又shè向哪裡。
儘管覺著龐放的五箭同發毫無章法,可謝青雲心中卻隱約覺著有些不妥。
一次,他雖然不知道龐放此刻又去了哪兒,還是沒有原地停留,也沒有前行,反而原地折回,回到剛才出發之處。
片刻之後,不出意外的,仍舊是五支箭羽破空而發,仍舊是嘭的一聲,同時插入土中,仍舊是距離謝青雲不知道有多遠的距離。
偌大的飛舟之上,沒有什麼人看出龐放胡亂放箭的因由,或許有某位弓手教習、營衛知道一二,但並沒有講述給其他人聽,於是整個飛舟上的人,都有些糊塗。
身為弓手,司寇越發擔心起來,那種不安越發強烈,不過看見子車行他們毫不在意,也就沒有去提,他知道此刻提了,也無濟於事。
乘舟師弟若能覺察到不妥,自然知道如果避開危險,如果沒有察覺,他也沒法子下舟去提醒,告之他人,徒惹緊張。
百丈高空,總教習王羲忽然說了一句:“下一次,乘舟要承受龐放最強的攻擊了。”
“最強?”刀勝不解:“最多是透過三點定位,發現乘舟的位置,先前他直接瞧見了乘舟都只是試探,怕乘舟循著箭蹤找到他,這次多半還是試探吧。”
王羲搖頭:“龐放的三點定位和你所知道的不同,方才他連發三次,每次五箭,儘管次次都在shè土,可你沒瞧出那箭羽的威力越來越強麼?”
“什麼?”王羲一說,刀勝也反應過來,當下疑道:“越來越強有何用處,龐放不可能白費氣力,只是這和最強攻擊有什麼關係?”
王羲還麼接話,伯昌忽然開口:“莫非莫非那龐放所用的箭羽是匠寶?”
“匠寶?”刀勝一臉驚愕:“能讓武徒使用的匠寶?他上報的時候,可沒有提過,豈不違反規矩?!”
說是這般說,但見總教習王羲並未用傳音玦告之司馬阮清,上前阻止,便能猜出這箭羽當屬允許範疇,只是不知如何界定,才有此驚訝一問。
“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