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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過關內關外的莊地,若非大災之年,完秋後倒還能定時送來地租銀子並實物等,你若果然高抬貴手,則那時再贈銀五千,如何?”那官竟拉下臉來道:“你說話算話。今日帶來的五百,且留下作為定金。”說完站起高聲喚:“來人!送客!”這回方是認真送客。

那賈璉回到府中,也不到住處正房與王熙鳳同床,自己在東廂房胡亂睡下。那是尤二姐住過的,想起尤二姐的吞金自逝,更對鳳姐恨得牙癢,煩惱中不禁有面板濫淫之想,又後悔尤二姐逝後一怒之下攆走了秋桐,便欲喚平兒來安慰安慰,只那平兒諒是陪鳳姐睡著,又想叫個清俊小廝來洩火,怎奈夜已深人已靜,竟只好把鮑二家的、燈姑娘等輪番思想一番,渾渾噩噩捱過一夜。

第二日清早起來,也不與鳳姐一起早餐,亦不去給賈政王夫人請安,更沒往那邊院落去見賈赦邢夫人,一徑去那東府找到賈珍,因把種種情形講出,道:“事到如今,忍無可忍,你是族長,你應作主,我要休了那王熙鳳!”賈珍倒不甚意外,道:“早看出你有這一步棋了。只是那鳳姐兒被休後往那裡去?他父母前年在南邊去世了,只有個胞兄王仁,那王仁十分混賬,本是進京來投靠王家親戚,也沒個正經營生,只勉強租處小院子住著,滿世界的打爛賬,難道把鳳姐兒休到他那裡餓著凍著去?”賈璉道:“我想了一夜。我的主意,是讓他跟平兒換個過子。把平兒扶正,罰他充通房大丫頭。從今後他必須低聲下氣,看他還敢不敢胡作非為!”賈珍道:“你父親並那邢夫人倒罷了,二老爺也且不提,王夫人那裡,說得過去麼?還有王子騰那邊,王家我可不願得罪,除非你各處都說妥了,我只出面當個中人,倒差不多。”又道:“兄弟你按說歷練得也可以了,昨夜見那狗官,竟為堵他的嘴許下那大筆銀子!好在空口無憑,一定賴掉的,他以後諒也不敢挑明索取。”賈璉道:“我是想著我老子那邊已經萎了,叔叔如果再出事,榮國府就全完蛋了,也必得牽連到你們寧國府。”賈珍道:“你那赤膽忠心,自當表揚。只是究竟誰會牽連到誰,還難說呢。”賈璉道:“難道就等著人家攀扯彈劾不成?”賈珍道:“這話說得好。與其束手待擒,莫若舉杯望月。”賈璉道:“舉杯望月?一醉方休?”賈珍笑道:“你灌的還不夠麼?我也不跟你多說。只是你莫忘了太上皇,咱們家的榮華富貴,全是太上皇賜下的。日月天地,全賴太上皇恩德。總須對太上皇在‘忠’、‘義’兩個字上問心無愧才好。”賈璉心領神會,點頭稱是。賈珍因道:“你們那邊接收甄家東西一事,是政老爺勇為義舉,他既然作了,就必準備好應變方略。你何必亂了方寸。”賈璉道:“我休那王熙鳳決心已定。我這就去稟告父母叔嬸。如方便,你晚飯前去幫我作主。”賈璉走後,賈珍將此事告訴尤氏,尤氏唬了一跳,道:“那鳳姐兒如何受得此番羞辱?若自盡了可是你族長的責任!”賈珍道:“只一根筋的人兒,像那鴛鴦,才會輕易自盡,像鳳姐兒那樣幾根筋的,不到山窮水盡,總要掙扎的,我諒他少不得忍氣吞聲且求苟活。”

賈璉到那賈赦邢夫人跟前,道出欲休鳳姐之事。賈赦醉生夢死,每日只擁著嫣紅鬼混,無可無不可。邢夫人卻道:“狠該如此。他何嘗真當過我一日媳婦?整日只圍著那邊太太轉。那邊快成了王家天下了!只是平兒扶了正,先要來聽我的教誨,他的心再不許朝王家那邊歪。”又道:“那邊寶玉娶了親,按說有當家媳婦了,你就該帶著平兒並一窩子人回這邊來才是。只是那寶二爺的二奶奶,是那二太太的親妹子的閨女,若他當了家,那邊就全是他們姐妹的天下了。因之少不得你跟平兒還要把住管家的權柄,只別再像鳳姐兒那麼吃裡扒外,多給大房這邊爭點利提點氣才是!”賈璉因道還要去跟賈政王夫人說休鳳姐的事,邢夫人道:“跟他們說不著!他們那寶玉若要休寶釵,會先來跟我商量嗎?休完了,知會一聲就是了!這麼辦,今日晚飯前我先去你住的地方,讓那珍哥兒到了府裡直接去你那裡,婆婆在,族長在,你一紙休書先準備好,當面把他休了就是!再去跟二老爺二太太報告不遲。那鳳姐兒休了後確也無處可去,難道讓他捲包到那王子騰家裡去嗎?讓他跟平兒換個過子,倒算給他留個立錐之地,顯出我們的厚道。老實說,他在我眼前得個現世報,低眉順眼低聲下氣的,也解解我多時的不忿!只是那平兒扶正,今日不過是個說法,何時擺幾桌酒飯過個明路,兵荒馬亂的,容再商量吧。”

那日下午,邢夫人先到賈璉院裡,進入正房,鳳姐兒和平兒過去請安,邢夫人正眼不看,只跟賈璉說些閒話,鳳姐平兒在一旁站了半天,邢夫人方道:“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