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啊啊啊啊——小淺你太偏心了,我剛才搶得那麼奮力你也不朝我扔,居然扔給雅莉!”丘婕在後方一陣慘叫,就和一群人興奮地湊過來,把申雅莉圍得水洩不通。
“恭喜一姐,下個結婚的人就是你啊!”
“哈哈,天后終於要找到歸宿了嗎?”
“恭喜!恭喜!”
“哇,申天后的新郎會不會就在今天的婚禮上出現呢?大家趕緊給她配個好男人呀,哈哈哈哈……”
柏川和淺辰重新回到了教堂裡。四周依舊是一片起鬨的祝賀聲。
申雅莉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那個男人已走上臺階,也跟著走進了教堂。
教堂的彩繪玻璃被陽光照得發亮,像是萬花筒一樣五彩繽紛,卻也像萬花筒一樣不真實。音樂沒有停止,花瓣依然在風中亂舞,但他的背影卻逐漸離開她的視線,逐漸模糊。
好像一場美夢又要走到盡頭了。
☆、第二座城III
印度宗教中有個詞叫Moksha,意為解脫,徹底的自由。
人們時常在囚徒的身上發現一種奇怪的現象:一旦他們刑滿,離開監獄,就會變得十分沒有安全感,甚至想回到牢籠中。這便是他們對“解脫”,也就是責任的恐懼。雌性生物希望被雄性生物鎖住、控制、囚禁,也與擁有更多的畏懼感脫不開干係。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需要睡眠與做夢。夢是一種對恐懼的宣洩,能夠讓白天理智下壓抑的東西完全解脫。睡眠科學專研者發現,一旦人們幾天不睡覺,會先將他們逼瘋的不是疲憊,而是精神的壓力。
突然從夢中被喚醒的人,無一例外會心驚肉跳。
所以,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重進教堂,在人群裡看見那個男人背影的時候,心跳才會這麼劇烈吧。
但申雅莉還是假裝無所謂的樣子,眉飛色舞地走過去,興致勃勃地揚了揚眉毛:“柏天王,你就這麼進來把你家小淺丟外面麼,不怕他對你有意見?”
是在對柏川說話,也沒有看那個男人,但眼角的餘光發現他在看自己,申雅莉的手居然比第一次試鏡時抖得還厲害。更糟糕的是,連牙齒和嘴唇都在發顫。如果不是因為人多,她虛張聲勢的聲音被蓋住,別人一定會以為她剛被扔到玉龍雪山頂一個小時又被撈回來。
“雅莉,你來得剛好,聽說你對建築挺感興趣的,我有個朋友可以介紹給你。”柏川指了指身邊的男人,“Dante,你肯定聽過他的名字。”
申雅莉愣了一下。
“Dante?不會是我聽過的那個Dante吧。”
不要說她對建築很感興趣了,就連普通人都知道這個在歐洲揚名的頂級建築師。“亞州的安東尼奧·高迪”,很出名的。
只是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男人。
頭腦已經無法思考,但還是維持著很體面的社交辭令。申雅莉轉過頭,大方地朝他伸出手:“一直有拜讀你的作品,久仰大名。”
男人回過頭來,也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也伸出手來:“這句話該由我來說才對,申小姐,你的每一部電影我都有看過。”
申雅莉和他握手後,就只是呆滯地看著他。
這一刻,腦中真的只剩了空白。
雖然當年希城走的時候已經很不好看了,血肉模糊,四肢分家,但是是她親自把他的遺體一個個拼好,又親自將他送入火葬場。
所以,這不是希城。她知道。
可是為什麼……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呢?
他們其實並不是完全一樣。以前她總是覺得希城太孩子氣,希望他再高一些,再成熟一些,曾在心中偷偷幻想過幾年後的他,就是這個樣子的。而那樣的五官輪廓,那雙含笑的眼睛……讓她真的有一種
他沒死去,而是躲在某個角落偷偷生活著,直到今天才變成了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柏川笑了:“你還真的是雅莉的影迷。”
“不是的,我很愛看電影,製作精良的幾乎都看過。申小姐很會挑本子,從來不接非一流的片,所以很湊巧,我都看過。”
他不僅個子高,身材比例好,臉孔也是對男人而言有些多餘的美麗。雖說如此,比起柏川燦爛的外形,他卻更加內斂儒雅,很講禮貌,微微笑起來,會讓人想起與大海遙望的乾淨天空。
可是,他和柏川后面說了什麼,她再也聽不到了,只是冒失地問道:“你真的是Dante?那個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