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回來。
看趙婉兒的樣子也不像是撒慌,阮安乾有準問道:“娘怎麼會吃了五石散?是不是你下的?”
趙婉兒一聽這話,立刻魂都快被嚇沒了,眼淚立刻斷了線似的流了下來,“不是……我那天只是去看娘……不是我……”
“那是誰?那天晚上只有你一個人去了,你說還有誰?”
趙婉兒努力的回憶著那天的情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嗚咽著:“真的不是我,我一進去娘就已經喊冷了,我坐了一會兒看她睡了過去才離開的。”
“胡說!不是你難道是……”阮安乾的話突然定住了,他不敢再去想,千算萬算,他也許是真的低估了娘對心梓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不惜賠上性命也要設法除掉她?
趙婉兒看著他的臉色變得陰森起來,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
“這藥只有你一個人有,不是你,又會是誰?”阮安乾想是想明白了什麼,古怪的笑了一下,“你心思歹毒,本侯念在你也曾經伺候過孃的份上不予追究了,你好好的給我在這兒思過,以後哪兒都不許去。再敢有下次,別說本侯不客氣!”
趙婉兒一聽他這話,立刻大叫冤枉,撲過去抱住阮安乾的袖子不肯鬆手。
“相公,真的不是我……”她叫的悽慘,阮安乾卻是嫌惡的甩開了她的手,咬著牙轉過頭去,他也知道不是她,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趙婉兒本來抱著他的胳膊抱的死緊,他一個抽手,立刻氣力落空,身體順著慣性直接向著身後堅硬的床板栽了過去,腰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上面。
她“啊!”的一聲慘叫出聲,阮安乾趕忙回過頭去檢視,卻發現大片的血漬正從她的身子底下冒出來,當初心梓流產的記憶歷歷在目,他再遲鈍也明白是怎麼了,趕忙衝到外面去叫人進來。
好在趙婉兒本來就即將臨盆,被他這一撞只不過是提前了幾天,洪大夫來看了一下,建議去找個穩婆來,還說趙夫人的身體虛弱,氣血不足,很容易就會出事。
阮安乾只好在屋子外面焦急的等待著,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孩子,他目前唯一能夠存活下來的孩子。
他在院子裡小心的踱著步子,聽著屋裡傳來的慘叫禁不住有些焦躁。會是這般疼痛嗎?可為什麼她卻從來都是一聲不吭?
他在院子裡整整站了大半夜,屋子裡面漸漸的沒有了聲息,侍女們一盆一盆的取出了帶血的水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屋子裡終於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他鬆下了一口氣,然而穩婆將那個包裹的嚴實的孩子抱到他面前的時候卻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
“怎麼了?”他有些生疏的想要接過孩子,那穩婆被他的目光一掃更是不敢說話了。
最後還是洪大夫走了出來,低沉的告訴了他兩個訊息,一個好,一個壞。
好訊息是孩子是個男孩,而壞訊息是趙婉兒已經去了。
在聽到那個訊息的時候,他本來抱著孩子的手鬆動了一下,過了許久才低聲道:“好好的葬了吧,別虧待了她的家人。”說完就將孩子放到了早就已經選好的奶孃手裡,帶著人離開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出了院子,南宮還在外面等著他,看見他身後的襁褓後,立刻明白了,一拱手向他道喜。
他有些渾渾噩噩的“恩”了一聲,叫南宮先回去,自己慢慢的向著阮老夫人靈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開啟了門,心梓正在軟墊上還是睡得正香,他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才發現她原來輕的幾乎像是一片羽毛般風一吹就能從他懷裡吹走。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心梓有些難受的掙動了一下。他把她一路抱回了住所,放在床上,又把同樣熟睡的孩子也放在她的身側,才返身回去安排阮老夫人下葬,以及趙婉兒的喪事。
阮安乾親自扶了棺,出城向著阮氏的祖墳墓地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並不平靜,真相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誰也不想去怪,自己做下的果,就要自己來償。娘既然已經去了,這件事就永遠的封閉,不要再提起了。
阮安乾在外面忙了大半天才回到了府裡,還沒等進去就看見田管家著急的迎了出來。
“侯爺,公主和小少爺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阮安乾加快了步伐向著他們住的謫仙居快步走了進去,剛一進屋子就聽見琴兒焦急的哄勸聲和嬰兒發出的陣陣啼哭。
床上的心梓一動不動的縮在床裡不肯出來,像是嚇到了,身邊放著的孩子正在扯開嗓子拼了命似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