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聽著。黑紗女子詭異地冷笑‐‐&ldo;雪衣王。&rdo;這三個字,冰徹入骨,似乎帶著莫大的恨意。如歌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下文,才問道:&ldo;雪衣王究竟是誰?為何有這麼大的本事?&rdo;黑紗女子冷道:&ldo;你的問題太多。&rdo;如歌輕輕一笑道:&ldo;告訴我吧。否則,我如何能相信你呢?&rdo;&ldo;你……&rdo;&ldo;你來找我,必是希望我相信你啊。&rdo;黑紗女子的目光極冷,半晌,終於道:&ldo;世人只知道&lso;人間烈火、冥界暗河&rso;,卻不知前面其實還有四個字‐‐天、上、銀、雪……&rdo;&ldo;天上銀雪、人間烈火、冥界暗河?&rdo;如歌喃喃道,眼睛閃亮,&ldo;莫非雪衣王就是天上銀雪?&rdo;&ldo;正是。&rdo;如歌震驚。暗河宮她不曉得,但烈火山莊的勢力遍佈天下、弟子逾萬,而雪衣王居然可以同烈火山莊相提並論?!黑紗女子漸漸消失在夜幕中。&ldo;記住,只有雪衣王能救得了靜淵王。&rdo;話語中似乎竟有些惡毒。如歌輕喊:&ldo;等一下!你又是誰?&rdo;夜色中。竹葉&ldo;沙沙&rdo;作響。黑紗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薄如蟬翼。瑩白剔透。只有一抹碧綠,彷彿春天的新芽。&ldo;這就是玄冰盞?&rdo;如歌目不轉睛地瞅著沉香案上的茶杯。玉自寒點頭。&ldo;皇上是什麼時候賜給你的?&rdo;&ldo;兩個月前。&rdo;如歌的眉毛皺起來,將玄冰盞拿在手中把玩;想一想,她倒進些清茶,用銀針去試。沒有變黑呀,應該是沒有毒的。又或者這種毒是銀針試不出來的?她將盞中的茶水潑在地上,也未見任何反應。&ldo;是不是隻有你用這隻杯子呢?&rdo;&ldo;是。&rdo;玉自寒忽然胸中一痛,嘴唇漸漸蒼白,他側轉頭去,不願她發現自己的異常。如歌沉吟道:&ldo;師兄,你說會不會是這隻玄冰盞有問題?&rdo;那黑紗女子說是寒咒,雖然古怪,但會不會是真的呢?玉自寒沒有&ldo;聽見&rdo;。體內翻絞般寒冷的疼痛,使緊握的手指青白;他抿緊顫抖的雙唇,剋制住欲逸出的呻吟。如歌輕叩玄冰盞的杯壁,半晌沒有聽見玉自寒的回答。&ldo;咦,師兄,你怎麼……&rdo;她回過頭去‐‐大驚!鮮血狂湧出玉自寒的嘴角!青色的衣衫上滿是暗紅的血漬!輪椅中,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清遠的眉宇間似乎凝結著冰霜,森冷的寒氣籠罩著他的渾身……如歌顧不得手上的玄冰盞,驚撲過去:&ldo;師兄!&rdo;玉自寒用絹帕掩住嘴唇,啞聲道:&ldo;不要怕,一會兒就好。&rdo;鮮血將絹帕濡溼成小小的一團,彷彿噴湧而出的泉水,透過他的指間,滴滴淌下……&ldo;師兄!&rdo;如歌慌急得只能喊出這兩個字,扶住他的胸口,恨不能讓他的痛都轉到她身上!玉自寒已經虛弱地說不出話,用沾血的右手拍拍她。不要怕……答應了你,就不會那樣輕易地死去……詭異的寒光!在如歌和玉自寒之間驟然閃出!那光芒寒冷到可以刺傷人的眼睛,泛著陰厲的冰芒……兩人俱是一怔。定睛看去‐‐卻是玉自寒的血凝在玄冰盞上,變成了森森的寒冰,猩紅暗啞,有妖異的燦光!是夜。如歌抱著膝蓋坐在庭院的青石地上。秋天了。夜裡很涼。寒氣好象從地下湧出,她的胸中一片冰冷。玉自寒的屋中,燈火已滅。咳嗽的聲音不再傳出。他是睡下了吧。如歌把腦袋埋在膝蓋中,閉上眼睛,咬緊嘴唇。她沒有守在師兄身旁,因為,她知道,她悲傷的表情會讓師兄更加擔心;她想做快樂的如歌,可是‐‐她再也偽裝不出來。夜風沁涼。幾株桂花樹。馥郁的花香在空蕩蕩的庭院中飄散。桂花樹下。孤單單的如歌。鮮紅的衣裳彷彿失去了色澤。不知多久。皎潔的月亮出來了,又大又圓。星星也很亮。有柔和的琴聲,好象月光一般流淌……柔和而溫暖的琴聲……象一件輕柔暖和的衣裳,輕輕披蓋在如歌的心上……如歌怔怔抬起頭。一張紅玉鳳琴。輕笑的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