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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火瓦巷靜悄悄的,顯得這婦人哭聲更加淒厲,那婦人穿著厚重的馬面裙,一時不慎,被裙襬絆倒了,倒地的同時還護著懷裡的襁褓,硬生生在半空扭轉了身軀,側身摔倒,沒傷著孩子,可是熟睡的孩子似乎受驚了,揮舞著小拳頭哇哇大哭,只是哭聲貓叫似的,氣息很是微弱,兩個中年男人跑過來將婦人圍住,說道:“你這個瘋婆子,抱著孫女出來瞎跑,傷了孩子怎麼辦?還不快跟我回去!”

婦人抱著哭泣的孩子正好瑟縮在秀才租居的房子前面,用手掌大力拍著門,大聲叫救命,那酸秀才吱呀一聲開了門,只露出半個頭,兩個男人一個上前將婦人摟抱住,防止她再跑,另一個對秀才說道:“對不住您,我家老婆子是個瘋子,見媳婦生了個孫女,心裡不高興,病又犯了,搶了孩子往外跑,說她去土地廟求的是個帶把的孫子,而不是個賠錢貨孫女,她要把孫女還給土地爺,求土地爺把孫子還回來,唉,真是想孫子想魔怔了。”

婦人尖叫道:“他們胡說!他們想要把孩子搶回去活活淹死啊!說什麼劉家能重獲富貴,是因為聽從道士的忠告,要洗女三代,方能使得劉家永享富貴,如今前兩代出生的第一個女兒都淹死在水盆裡了,要淹死第三代頭生的女兒!我家小姐這幾年接連流產了兩次,好容易生下這個孩子,怎麼捨得看見女兒活活被淹死?!我冒死將孩子搶出來,他們又來將我滅口,把孩子搶回去淹死,求求這位相公,救救我們,我們崔家也是金陵大族,將來必定報答你啊!”

中年男子回頭對抱著婦人的男人吼道:“還不快堵住這個瘋婆子的嘴!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胡言亂語!”

又笑著對酸秀才解釋道:“打擾您歇午覺了,我們這就帶著這個瘋婆子走。”

酸秀才看了三人一眼,啪的一聲關上門,婦人被堵了嘴,絕望的朝著緊閉的大門嗚嗚叫著,中年男子回頭伸手要去搶婦人懷中的孩子,冷不防一陣寒光閃過,耳朵劇痛,男子痛苦的握住噴血左腦袋,但見一隻耳朵在青石板的路上彈跳!

來者是一個面目清秀的書生,和他面目不相稱的是目光的狠戾和手裡血淋淋的匕【首。沈今竹冷冷的對著抱著婦人的男子說道:“放了她,否則你也要嚐嚐失去耳朵的滋味。”

那男子看著地上帶血的耳朵和捂著腦袋大聲呼痛的同伴,嚇得臉色發白,但是想起主人的囑託,他還是緊緊抱著掙扎的婦人不肯放手,辯解道:“這位公子誤會了,我們並非作奸犯科、拐賣婦女孩子的人販子。這個瘋婆子是我的大嫂,她——”

“一派胡言!”沈今竹打斷說道:“這婦人若真的重男輕女,想把女嬰遺棄,為何摔倒時會奮不顧身護著孩子、另可自己當做人肉墊子?光天化日之下,好大的膽子,敢搶婦女孩子!”

那男人見謊話被戳穿了,又見對方好像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便橫下心來,從腰間摸出一個短刀朝著對方刺去!

啪啪兩個回合下來,男子和同伴一樣也是失去了一隻耳朵!青石板上的耳朵成雙對。

婦人抱著嬰兒跪地道謝:“多謝恩人相救,求恩人好人做到底,將這兩個歹人的馬車趕過來,送我們回崔家報信,我搶了孩子回來,他們萬一折磨我們家小姐怎麼辦?小姐剛剛生產完畢,連走路都艱難啊,如何能逃出他們的魔爪。我要稟告老爺夫人,求他們去救小姐,老爺向來最疼這個唯一的女兒了,他們劉家雖然勢大,我們崔家也不會見死不救,任憑小姐受苦的。”

沈今竹二話沒說,從巷口將馬車趕過來了,扶著婦人上了馬車,行駛到酸秀才門前時,沈今竹猛踢大門,罵道:“看你也是個男人!如何見死不救、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兩個歹人在你大門前打女人、搶孩子?真是個慫貨!”

那酸秀才更加不敢開門了,在裡頭哆嗦道:“我是個外地人,父母雙亡、孤苦伶仃的,孤身一人來金陵投親,我不敢惹事啊,再說剛才這兩人說的也有理,我就——”

聽到“孤身一人”四個字,沈今竹心裡有了譜,心想等我把這婦人和嬰兒送到安全地方,再回來想法子處置這個孤身一人的酸秀才,得逼得他不敢上門認親。

言罷,沈今竹揮起手中的鞭子,將馬車駛出巷尾。沈今竹坐在車轅子上問婦人,“你們小姐家在何處?”

婦人說道:“文昌巷崔家,我們老爺是金陵禮部的左侍郎。”

沈今竹脫口而出:“可是金陵崔打婿?”金陵傳奇人物崔打婿就是禮部左侍郎,當年么女出嫁時打女婿一戰成名。

這倒黴女婿說起來和沈家還有點親戚關係,女婿姓劉,是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