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慣,進寶在身邊伺候自然明白,泡了一會兒,晉俞敖問道:
“那邊怎樣了?進寶都處理得好吧?”
進寶低聲回道:“進寶一早就差人過來了,說三少奶奶那邊他都吩咐好了,等爺過去就能直接去了給老爺夫人敬茶了。”
“嗯”,晉俞敖閉目點頭,慵懶道,“你和招財倒是越來越會辦事了。”
“謝爺的誇讚。”
進寶心下大喜,今年的歲錢估摸著會比往年多些,就更加賣力地給晉俞敖按摩著。這招財進寶二人這兩年長了個,與晉大少晉二少房裡的左巖右巖及沉香如水站在一起也不是當初的青澀孩童模樣,改了總角之髮式,也算給晉俞敖的屋裡長了臉。
招財進寶雖還在一個院子裡面伺候,但現在也是分開管事,進寶以前仰仗著有招財,這下倒是長進了不少,招財本就圓潤心眼多,現在倒是能獨當一面了。
時候尚早,不到早膳時間,進寶備了糕點讓自家主子先墊了肚子,然後晉俞敖去了前院,正廳中昨日的新嫁娘郭妍姝正端坐著,桃色薄襖上加了一件白色兔毛披肩,後面站著文兒,郭妍姝似乎一夜未眠,面色蒼白,新梳了婦人的髮髻,見了晉俞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連忙站起身來。
“爺……”郭妍姝急切地看著晉俞敖,眼中卻更多的是晦澀難言,站在木椅前躊躇不定。
“嗯。”晉俞敖淡淡應了一聲。
郭妍姝眼中難掩失望,她以為……晉三少回來了,必定就是寬恕了她,但看晉三少的風輕雲淡的態度卻霎時手腳冰涼,這男人性情變化莫測著實捉摸不透,彼時溫文爾雅以禮相待,昨夜卻堅持不讓,現在卻冰冷疏離,這男人到底要把她置於何地?
“走吧。”晉俞敖不在廳裡多待,帶著招財進寶就先了一步踏出門去。
郭妍姝猶疑地跟在其後,新婚夫婦洞房花燭夜後第二日要拜見父母長輩,晉俞敖帶著他的新婚妻子郭妍姝去的就是晉家老爺子的住處。到了晉老爺的主屋裡,晉老爺已經高坐在大堂之上,晉俞敖的兩個哥哥也坐在了下列,尚缺晉老爺身邊的空位晉夫人坐的地兒。
晉俞敖和郭妍姝先與幾人簡單見禮拜過,而後坐在另一邊,等著晉夫人的到來,晉夫人自上次身子不舒坦後就一直病怏怏的,連佛堂都去少了。
晉俞敖端起茶杯,掀掀杯蓋,微側過臉去,扯著一個意味不明的輕微的笑意,剛好入了郭妍姝的眼,郭妍姝險些將腕上的一串玉珠給扯斷,她的對面隔了過道就坐著晉家的二少……
晉月白看了自己的新弟媳郭妍姝正愣愣地看著他,揚起嘴角笑笑,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樣兒對郭妍姝來說卻是如狼似虎般著實讓人恐懼……就是這樣的笑這樣的氣質叫她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文兒在一邊看得著急,她家小姐是怎麼回事,如此不避諱的就和二爺這麼處起來,明明知道新姑爺忌諱的就是這個,現在是有口也說不清了,文兒趁著晉俞敖低頭喝茶的機會,忙從後面扯了她家小姐的衣裳,郭妍姝如大夢初醒,驚異地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疊在一起的雙手……惶恐不知其他人是否有察覺了她的異樣。
晉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大廳,比起晉俞敖過年時見到那時又瘦了許多,頭髮梳得工整,許是病多使人愁,晉夫人比往日細眉之間也多了化不開的清愁,晉老爺上前扶了晉夫人,晉夫人歉意地福福身,晉老爺扶了晉夫人入座,而後才自己入座,倒是一副恩愛有佳體貼備至的樣子。
見人到齊了,小奴端上了茶和紅包,晉俞敖帶著郭妍姝一一向父母兄弟拜禮,郭妍姝顫顫巍巍的遞了茶,取了紅包,認了晉大少和晉二少為兄長,還領了兩個貼身丫鬟,晉家對她卻是不薄,毫無瑕疵可挑,可總覺得是賓客般疏離於她。
晉夫人喝了媳婦茶,只說了幾句吉祥話,但眼中的悲憫憐惜之情卻讓郭妍姝渾身寒毛倒立,她嫁入晉家到底是對是錯?
從大廳出來,晉俞敖又帶了郭妍姝去了宗族祠堂,同拜神、佛和宗親三代,一切都是井井有條,晉俞敖不言語,都是他身邊的招財說話,招財對自己的女主子更是恭敬有加。新婚頭日的事項都做完了,晉俞敖和郭妍姝又回了自己的閣子。
郭妍姝原本以為晉三爺會留下,卻見晉俞敖送她到屋裡就往外走,就急急地出口:“爺——!”
晉俞敖停下腳步,未轉身,郭妍姝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爺不留下來用早膳麼?您早晨……”
“不用的”,晉俞敖打斷郭妍姝的話,轉過身,“有什麼事就和招財說,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