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在這個月末的兩天裡都沒有去上工,放在河邊的船被晉家人很好的照看著,說是租下了水根的船,但也只不過是不說破的好意而已,水根的那條世代相傳的破船他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這兩天在家中,水根和老爹一起收拾收拾,準備好去晉宅。
這兩日未去碼頭的水根自是不知,晉家碼頭出了大事,半夜一艘船停了岸,碼頭上的夥計上前探究竟,喊了半天無人應話,找些人壯了膽子上去,卻沒有一個人在其中……
一時間晉家碼頭人心惶惶,都說那花船鬧鬼了。
第16章 晉宅中
滄熙城晉宅西院的廂房中,兩邊掛著長長流蘇的水綠色床帷的床前圍了一大群人,晉俞敖剛睜開眼就覺得煩得頭痛,晉俞敖的大哥、二哥和高管家以及一眾家僕都在,看來這次晉俞敖出事把家裡的人嚇得不輕。
見了自家三少掙了眼,高管家就側頭吩咐一邊的一個小家奴,道:
“快去請大夫。”
“是。”
“我也去。”晉俞敖的近侍進寶也紅著眼跟出了門,雖然平時心中畏懼自己主子,但真的看到自己主子受傷了心中也不好過,更是心存歉疚,當初若是自己跟著三少,三少也許……會比現在更慘?……進寶陷入了自己糾結的矛盾之中。
“小敖,現在覺得如何?”
晉思遠上前,坐在晉俞敖床邊,眉目間皆是關切。
身為晉家的長子,晉思遠與身具來帶著一股沉穩,相貌雖不如自家兄弟出眾,但也周正硬朗,作為一個商人來說,有著外在的優勢,晉老爺常說晉思遠是塊天生談生意的料子,讓他談話間就讓人多了幾分信任,性子溫和,待人也不錯,晉家大公子在外的名聲可是好得很,這些年家中的生意也主要是晉思遠打理的,一直紅紅火火。
“煩。”
晉俞敖終得開口說話,只是啞得厲害,看到兩位哥哥在面前,心中的煩躁之氣稍微消下去些,晉月白知道自家三弟的脾氣,揮揮袖子,房中的一眾奴僕跟著高管家都下去了,在門口候著。
恰在這時,進寶帶著老大夫趕來了,一把年紀的上善藥房的老掌管氣都沒喘勻就被推進了正屋中,晉思遠讓了位子,老掌櫃給晉俞敖把把脈,便言道無大礙,只需靜養就好,右腿上的傷還得花功夫都照看些,免得留了後遺症。
進寶跟老掌櫃拿了藥方就去抓藥了,高管家吩咐奴才去熬些大補的湯,關上廂房的門,屋裡只剩下了兄弟三人。
晉月白又開口問道:“小敖,知道這次是什麼人做得嗎?”
晉俞敖此次獨身一人,身邊有些功夫底子的招財進寶二人都沒有帶上,只是幾個家僕在身邊,而那些家僕的屍體在那艘被遺棄在河邊碼頭的花船上找到了。
這件事情也只有晉俞敖能說得清楚,但晉俞敖也未發現絲毫蛛絲馬跡,只是輕輕搖搖頭。
晉思遠和晉月白不禁皺眉,那花船是他們尋到晉俞敖的隔天晚上才停下的,碼頭那邊也是絲毫沒有訊息,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剛好晉俞敖又心中不快,才被鑽了空子。
“是孫家嗎?”
晉思遠不禁猜測,因為今年年初的時候,晉家搶了孫家的一比生意,雖然不算大,但對於擴充套件生意的版圖卻是關鍵作用。孫家也這幾年商界之中突然出現的後起之秀,卻已能和晉家比肩,原先也只是不如流的商隊而已,裡面摻雜著太多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國中其他幾個商族對孫家也是忌憚地很。
“不清楚……也許是其他的。”
“只能見機行事了。”
晉思遠和晉月白只能嘆息,晉俞敖突突然想起了什麼,抬手示意兩位兄長,晉月白到了側室拿來了紙筆,然後慢慢寫下……晉思遠和晉俞敖也抓到了頭緒,看來這次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吳先生到了嗎?”晉俞敖開口問道。
“還有幾天。”
“這次的事情不要告訴他。”晉俞敖沙啞的聲音中有些請求的意味,倒像是小時候犯錯時讓兩位哥哥給瞞著一樣。
“這個……”
晉思遠和晉月白對望一眼,晉俞敖蒼白的臉驟然黑了,看來吳先生已經知道了,著比讓他知道還更可怕。
“咳,小敖你安心休息,其他事有我和你二哥。”
“還有小敖,這次救你的那人要查出來嗎?”
“不要。”
晉俞敖回答得生硬,有些賭氣的意味……反正那人都不在乎,何必硬逼人家呢,豈不是自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