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入十一月份了,他在晉宅就三個月多的時間而已。
“高某知道了,錢小主還有什麼事要與高某說嗎?儘管知會高某就好。”
“沒有……”突然的緊張到鬆弛,一直在拾弄菜的水根覺得有些累了。
“那好,高某先告辭了。”高管家起身離開,桌上的茶沒有碰絲毫。
“高管家慢走。”水根送高管家出了院子,但突然想到了進寶,再想叫住高管家時,高管家已經走到了數丈之外。
進寶午膳後就被招財叫出去了,本來說好和水根一起出晉宅賣菜的,但現在依然沒有見進寶回來,估計是有什麼事情牽扯著在……進寶也會回皇都吧,就在今天了吧,水根這樣想著,灌了一大口茶水,又回到後院擇他的菜。
水根打算著要是在他一切都準備好後,進寶依然不回來,他就一個人先出去,菜還是新鮮時比較好賣。
出了別院的高管家直奔晉俞敖的主屋,剛進屋就見了一個紅漆木箱和兩件大包袱,看來是收拾得差不多了,今晚就能啟程。
“三少這都準備好了?”高管家彎腰行禮,招財進寶站在晉俞敖的兩側,一個給晉俞敖搖著摺扇,一個低頭研著墨。
“嗯,他怎麼說。”晉俞敖停了筆,側頭看看白色宣紙上的五彩鸚鵡,又在鮮亮的翅羽上加了兩筆。
“回三少,錢小主他想留下。”
“留就留吧,帶著反而不省心。”晉俞敖著完色,落了個瀟灑橫溢的款,進寶遞上來印章,晉俞敖在右下角戳了淺紅的記。
“招財進寶這兒先不忙著收拾,先回自個屋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晉俞敖移出了書桌,伸了懶腰,鬆鬆精骨。
“是。”招財進寶應下,就出了屋,招財就住在晉俞敖這屋的外側,方便些,進寶和招財做了別出了晉俞敖的院子,倒是不想回別院去,就腳下慢了許多。
晉三少要回去的事他前兩天就已經知曉,也和水根說過,但水根只是應著,沒多說什麼,進寶這兩天在在心中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想跟晉三少一起回皇都,畢竟怎麼說,晉三少都是他的大主子。若是被留下來繼續伺候錢小主他也挺樂意,日子清閒自在些,和錢小主也處熟了。
可是現在真的讓他回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他又心裡不捨,懷裡還揣著錢袋是要和錢小主一起出宅子的。
進寶進了別院,沒見到水根,桌上留了張字條,用杯盞壓著。
水根先行一步提著兩籃子菜離開了,若是進寶不回皇都就讓進寶去街市尋他,還在上次賣竹籃竹筐的地方,若是進寶要離開,他留了一小罐醬白菜給進寶,剛醃上,要過上幾日才能食用,這些他都寫在了紙條上。
進寶拿著紙條看了又看,小心收進自己懷裡的錢袋裡,到了水根的目床下,搬出一小罐醬白菜來放在桌上,同樣給水根留了字,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都說書畫練字可以平心靜氣,晉俞敖畫了一整天的畫也沒祛除心中的煩悶,這鸚鵡畫得也無神,倒是邊上的綠葉畫的有些靈性。
“招財,去看看大少爺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晉俞敖面上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躺在太師椅上隨意打發招財出去,留他一個人在屋子裡,可以清靜些。
雕花鏤空的木窗旁掛著那隻小雀兒,對著平鋪在書桌上的鸚鵡畫鳴叫著撲翅,晉俞敖的畫是威懾力不夠了,連只雀都能來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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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的小閣樓上,窗戶關得緊密,兩旁的輕紗也換了厚實的布簾,屋中都飄著淡淡的藥香,晉思遠坐在床邊,耐心地一勺一勺給田甜喂藥,二人無話。
“今個我就要走了,你……要是身子好了,就跟高管家說,他會安排你出宅子的。”晉思遠擱了藥碗,擦擦田甜嘴邊的殘留藥漬,把田甜身子放下。
“田家的屋子我已經讓人贖回來了,你可以去那裡,讀書的話記得吃飯,天越來越冷了,你也注意些。”晉思遠理理田甜耳邊的發,眼中是不捨和歉意,這樣的人他抓不住,便註定只能放手嗎?
說來,這田甜的性子和晉俞敖有兩三分像,都是絕的厲害,卻偏生得彆扭,當初晉俞敖也是這般討厭自己特殊身子,現在也沒跨過這道檻,對男人還是有些牴觸……這樣想來,晉思遠就覺得自己是別無選擇了,就盼這田甜離了自己能好些。
看著閉目不願多看他一眼的田甜,晉思遠在心中幽嘆一聲,掖掖田甜的被子。
“我先走了,左巖會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