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騰些什麼,車廂裡隱隱傳來又哭又笑的,他頭皮發麻的把車停了那裡,等他們自己出來吧,於是就在車頭曬太陽看風景。
好半天才等到三爺奇怪的問:“已經到了?”然後和宋家小姐鑽了出來,瞥了宋家小姐嬌羞模樣,李東嚇得頭也不敢抬的轉身就去帶路,心想三爺當真了得,是好手段好臉皮,我都沒覺得車子震動,他就能成了好事?
時無多少香客,三人就上了這片高地,沿著寺廟之前的石階過了門庭,院內靜靜的,能看到後面十五層的小雁塔高聳入雲,塔角風鈴叮叮噹噹,如高僧擊罄藏了天韻,鄧海東陪著她走到這其實距過去的他不知多少年又不知道多遠的小雁塔前。。。。。。。。
宋琬言便跪了蒲團上,對了雁塔膜拜,女兒家神色虔誠雙手合十,不問可知在求姻緣,如畫眉目遠山禪塔前,有煙霧繚繞細聽鈴兒迴音,鄧海東也跪了她身邊拜了拜這十五階浮屠,拉起了她問後去可能入塔。
僧人一笑,合十退下。
鄧海東他們入了塔,宋琬言不顧層高,上一層拜一次,直至了塔尖,鄧海東和她並肩站了塔頂的內閣圍欄處,看著長安雄城,和朱雀門後龍首山上明黃宮城,宋琬言回頭對了他一笑:“我在佛前許願,你說佛可會應?”
鄧海東卻不答她這句,而是笑著道:“曾有一猢猻為天地造就,於是生而手段無窮,雖然懵懂但滿心赤忱,可佛算出他是個異數,便取了座前明燈之芯化為絕世女子紫霞。”
宋琬言聽的入神,李東也是,此刻樓下幾層有一群人正要繼續上來,也都停了腳步,其中有人聽到鄧海東和宋琬言的聲音一愣。
這時候就聽到頂層的鄧海東在說:“猢猻一見傾心,可轉眼女子無蹤,那廝便憤而發誓,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到紫霞,先入東海取了定海神針,後上窮碧落下尋九幽終於得知訊息,便撞入西方,而佛見他終於來到,立即施神通欲將他壓了山下五百年,說要化其戾氣。不想他發力就崩裂了山石,佛不由驚問他是如何能脫了這天條手段的,你知道他說什麼?”
“你說呀。”宋琬言急的喊。
鄧海東一笑,揉了揉她的俏臉道:“他說,男女之情本是天性,偏偏俗人諸多規矩,是你這賊禿才逆了天條。佛怒極,演化他此行諸多殺戮,說他暴戾,猢猻冷笑說凡事有因果,我與紫霞時何曾如此?”
“佛說什麼?”
“佛於是告知那不過燈芯所化,要亂他心思,但猢猻性烈,當頭一棒就打了過去,就搶了明燈在手,轉眼燈芯自化為紫霞,靈山上下無不失色,他對了佛說,你口中所謂天條規矩在混沌之初本不存在,是爾輩心思複雜才惹的世間紛擾,你當紫霞是你造就,我卻說她分明是天借你之手,造就於我!”
宋琬言歡喜的忘記這裡是何處,只問可惡賊禿後來如何的?鄧海東摟住她哈哈一笑:“你問我,他可會應?我卻說管他應不應,你我姻緣是天造就,誰敢阻了我們,我便鬧他個天翻地覆,神擋就殺神魔擋便殺魔!”
“若是佛來擋呢?”
“笨蛋啊,真佛是仁慈,是恩惠世間窮苦普度眾生,那阻了猢猻和紫霞的其實是魔,早被他一棒子打回原形了。”然後這廝趕緊跑到頂層那佛像金身面前跪下磕頭祈禱:“我不是罵您,我可不是罵您,您晚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宋琬言啼笑皆非的看著他,卻心頭甜蜜。
三人下塔而去後不久,塔內九層的禪房內走出幾個人來,看著他們出了禪院,一個五十上下的老人笑罵道:“這個猢猻!”眾人皆笑,其中一位眉發皆白的僧人合十,說鄧海東所言甚有禪意其中,那人連連搖頭:“法師莫非起了收徒意?你可知他是誰?”
然後笑著說了,高僧震驚:“原來那便是驃騎虎子。”
“那生平只修殺人放火的猢猻聽到你這麼說,定會把你當魔一棒子打來,到時候朕怕是也攔不住他。”
高僧啞然:“陛下又何須如此恐嚇,既知是他,老衲豈敢奪了君王來日用來定河山的蓋世悍將。”天子大笑起來,吩咐了幾句後道:“老奴,你先去吧。”高力士笑著應了,和馮三保下塔向外而去,沿途只說那小兒好福氣,馮三保眉開眼笑的跟著。
這個時候鄧海東已經和宋琬言一起,並肩穿過了朱雀長街,現在正站在豐樂坊的道口,隔了兩坊的距離就能在這裡看到宏偉的皇宮南門城牆,高大的內城門之後就是依山而建的層層宮殿,大明宮居於群殿之首,明黃帝都在陽光下鍍金一般,龍脊鳳簷朱柱長階,甚至沿道的持戈武士都能看到。
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