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時,就什麼都忘記了,他只想好好把她放在身邊,直到……直到她自己要離開!否則,他就一直守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向她細細敘說,雖然只是淡淡地直白,但是卻很令人心痛——一生下來就缺乏母愛,只是在族人嘲諷的口氣裡知道了自己還有個漂亮得傾國傾城的母親;父親根本就不喜歡他,只把他當做傳宗接代、復興家族的工具,要他學這學那,並沒問他到底喜不喜歡,如果沒有學好就要被打、捱餓、受凍;沒有保姆僕人的照顧,沒有父親母親的呵護,沒有親戚朋友的關懷,沒有一個人肯把體貼給他,哪怕就是一下下也沒有;生病了要自己找藥吃,如果沒有藥就得睡在床上等死;餓了只有自己拿錢去買東西吃或者自己做飯菜;……
他很不喜歡父親,但又渴望父親給他一點點關心,他十分渴望父愛,希望能夠得到一次父親的關懷,但是他失望了,父親一點關懷也沒有給他,反而一直催促他練功,要把他練死方才罷休!!
他也不喜歡母親,但卻在午夜夢迴時分,總是見到她,見到她一襲銀髮一身白袍,在揮手向他微笑,親切地喊他的名字——“恆兒”!他既討厭這鐘感覺,又在夢醒後惱恨自己為什麼不多做一會兒!!
次數多了,他就把這當作是每天的功課,沒有一點新鮮感覺。對父親的“無情”也沒一點感覺,似乎自己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了般,對於這些事情再也沒有感覺,對於那些人的打擊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彷彿一個睿智的老人,用滄桑過後的成熟眼神看著一切,心裡不住地浮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哲理,然後自己就好象擁有可以洞察一切奧妙的真理之心一樣,很快就能夠領會這些哲理的含義。
漸漸的,他把自己過去的經歷和感受都講給了龍仙兒聽,完後他就開心地睡著了,嘴角出現有生以來第一次微笑,幸福似乎也開始向他靠攏,夢裡不再是母親那“絕情”的笑容,而是龍仙兒的柔情似水。
他第一次開口去求父親,是要讓龍仙兒留下來。
他說他現在已經成年了(十六歲),可以自己出去打工賺錢,不需要父親的一分錢!他要自己養活十歲的龍仙兒。於是,他就帶著龍仙兒離開了家族,獨自一人到陌生的城市,開始過起了打工生活。
他很聰明,任何東西都難不到他。就算是從未見到的東西,只要他拿著一個小時,他就可以弄懂其中的原理。這令龍仙兒很是驚奇。她漸漸地放開了心懷,卻把小時候的那種跟易恆(即現在的軒轅牧)很相似的性格給丟到內心深處,讓他很遺憾。
他每天凌晨五點鐘起床。先到一家在學校邊上的店子裡做早點,做完後又要去另外一家飯店裡搞衛生,搞完了然後再到另外一家公司去幫忙送檔案貨物等等東西。等到中午時,才有二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但他還要去那家離學校不遠店子裡做午飯,等到學生們都去午睡後,才能夠離開,到飯店繼續搞衛生。休息時間結束之前他要把衛生搞完,然後在上班前趕到公司,繼續他的送貨打雜工作。每天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租住的地下室裡,讓龍仙兒幫他倒水給他按摩。
她很自責,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夠幫他做些什麼呢?為什麼只知道吃只知道喝,而不能夠做哪怕是一點點的事情呢?她喜歡他,從遇到他的那天起,就開始喜歡了。喜歡他大哥哥般的微笑和父親一樣的關懷,喜歡他深邃的眼睛,喜歡他英俊的樣子,喜歡他思索時憂鬱的神情,更喜歡他對自己說話時的那種呵護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跟一個看起來很寂寞的男子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在他出現在她面前時,他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全部。她跟著他,一句話也不說,任他帶著自己到一個看上去很大很耀眼的房子裡,然後洗澡、換衣、吃飯、睡覺。
他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他的手藝很好,做的東西是她這輩子中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當他們沉浸在溫馨的氣氛中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見到她後吃了一驚,然後就用跟陌生人說話的語氣一樣問他:“她是誰?為什麼帶不清不白的人來這裡?”他當時只回答了一句:“她是我的朋友。”卻很令她欣喜,終於,終於自己也有朋友了!而且……還是他親口承認的呢!
男子很有素養,他說話總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令她很害怕。但是有他在旁邊,她就強行忍住退後的衝動,小小的身子被易全弦的氣勢壓得巍巍欲墜。
他再次開口:“她是無辜的,如果你不喜歡她,就讓我救她吧。”
男子想了一會兒,然後大笑著,居然從窗戶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