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次被沮授、審配等人壓制,尤其是那審配更是處處與他為難,使得他跟隨袁紹以來一直不得志。
如今鄴城被圍,袁紹眼看也就這幾天的事,他恨不得出城就降,怕就怕不是被城外的公孫軍射成刺蝟,就是被沮授、審配等人凌遲處死。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拋屍無人埋!許攸長長的吁了一口悶氣,猛的將樽中的熱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樽的手順手將懷中美妾的衣帶一扯。
隨著那美妾一聲嬌呼,許攸雙眼盡赤。一把將那美妾緊緊壓在身下。
此刻,唯有女人才能傾瀉他心中的煩悶和焦躁。
卻突然發現那美妾突然全身僵硬。睜大著眼睛驚恐的看著他的背後。許攸心裡一抖,卻待回頭。便感覺一縷冰冷的涼氣從脖子上傳來——那是鋒刃加頸的涼氣。
他的身體僵住了。
“老實點,否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後面傳來比刀鋒更冷的聲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攸聲色厲荏的輕喝道:“你是何人,意欲何為?本府內侍衛如雲,主要本官一聲令下,你就將被剁成肉醬。”
身後的那人嘿嘿笑道:“子遠兄請放心,在下特意前來救閣下一命的。”
許攸一愣,隨即問道:“此話如何說?”
那人揚起手掌。如同閃電一般朝那他懷中的美妾的後頸猛然一擊,那美妾的雙眼一翻,便軟綿綿的暈倒在地。
嗆!
隨著寶劍入鞘的聲音,許攸感覺到脖頸上的涼氣消失,全身這才放鬆下來,只覺後背汗水涔涔。
抬起頭來,便看到一名黑衣漢子已然躍到他面前,正冷眼望著他,眼中殺氣騰騰。許攸完全能相信自己若是敢喊一聲,他手中的寶劍便會再次出鞘割下他的人頭。
“閣下何人?”許攸戰戰兢兢的問道。
“代侯麾下黑豹衛校尉酉飛。”那人沉聲道。
“間諜?”許攸不愧是曾經謀刺過靈帝的人物,當即就明白過來了。
酉飛微微點了點頭。
許攸冷然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酉飛猛然拔劍而出,對著許攸冷然一笑。手中的長劍寒光一閃,朝他劈來。
許攸大駭,正要驚呼。卻聽面前咔的一聲,隨後便見到面前的案几上的青銅酒壺被劈成兩半。酒水撒了一案几,那斷口齊齊整整的。居然是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不亞於傳說中的龍淵寶劍。
“我若想殺你早就殺了,何必浪費時間來詐你?”酉飛冷聲喝道。
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扔了過去道:“此乃代侯親筆書信,且由蓋印,你好生瞧瞧。”
許攸將書信拆開,展開細讀,臉上的神色逐漸舒展開來,甚至逐漸露出一絲傲色。
許久,他收起書信,哈哈笑道:“代侯尚知世間有許子遠耶,士為知己者死,許某願為代侯效犬馬之勞。”
這麼高興的事,居然弄得這麼緊張,老夫還以為是審配來害我呢……
酉飛淡淡一笑,朝他抱拳道:“既然如此,恭喜許先生棄暗投明,適才多有得罪,不知許先生打算何時動手?”
許攸道:“許某明日白日當值北門,後日晚上當值東門……後日夜裡三更,但見舉火為號,便請代侯率軍攻城。”
酉飛眼中露出鄙夷和厭惡的神色,只覺得此人出賣主子太爽快了,嘴裡卻哈哈笑道:“好,許先生就是個爽快人。還望謹慎行事,若後日晚上不能成功,則代侯便下令強攻了。”
話音未落,突然身影一閃,早已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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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殺人之夜。
成千上萬的公孫軍隨著公孫白向鄴城東門緩緩的移動而去,如同一群黑色的幽靈一般,雖然他們腳下刻意放輕腳步,仔細聽還是聽得到沙沙的腳步聲。
不一會,數萬公孫軍便整整齊齊的肅立在城樓下不遠處的夜幕之下,一雙雙如同野狼般的目光正聚精會神的緊盯著緊閉的城門,寂靜無聲。
大軍之前,公孫白端坐在汗血寶馬之上,心頭抑制不住激動,望著城樓之上,感慨萬千。
他和袁紹七年來的恩怨,總算可以落幕了,只要城門一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鄴城了。
城堡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當郭嘉提出派黑豹衛入城尋找可乘之機時,他第一個便想到的是許攸。
官渡之戰已不可能發生了,這位在袁紹手下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