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管事的女婿?那個姓冷的後生?”花間娘問。
“恩恩……你說奇怪不奇怪,沒口子的讓我給奶奶說一聲,他丈人說知道自個兒錯了,想回來……”就算冷子軒不知道,馮大也該知道,如今的管事是他,怎麼求到他跟前讓去幫著求奶奶,讓前管事回來?
“那一家子有什麼奇怪的,左右不過是女婿被管得狠了,想讓老丈人回來罷了。”花間娘到是不以為意。
“也是,你不知道,結賬的的時候,那後生就拿出十幾文來,找遍了身上也沒個值錢的……隔……”他打了個酒嗝,直把花間娘燻得往後一退,想到如意吩咐的,忙問道:“他丈人待他不好吧?”
話音未落呢,馬管事就睡得鼾聲雷震了。
“跟上門女婿一樣,哪裡能好。”花間娘自問自答,也吹燈歇息不提。
雖說花間娘辦事仔細,如意還是仔細看了看靜心閣,務求盡善盡美,讓趙如謹能來住得舒服。
“西府二太太來了!”芍藥跑來回到。
苗氏為了不惹西府老太太的眼,素來不來東府的,如意想到,許是她要來問昨日的事情了,免得吵到東府老太太,如意就請了苗氏到靜心閣說話。
“也不知道我那兄弟究竟什麼時候到,這倉促間也就這樣了。”如意指著纖塵不染的屋子,雖說都是舊傢俱,可也是正經的紅木,略略擦拭也就泛著低調的暗紅光澤。
“這屋子,如今就是神仙也住的了!”苗氏笑容帶著勉強,如意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為了讓兄弟安心,知道我在滎陽一切都好。”
所以她把庫房的東西翻找了一遍,最好的都擺上了,可是……如意眯了眼,任二旺一家,也太心黑了。
“出嫁女都是這心思,我每次回孃家去,我娘最擔心的就是我這肚子……”苗氏摸著平坦的腹部,鄭善佐和鄭善佑不一樣,他是姨娘生的,所以反而不大愛找姨娘,雖然院子裡有大香、年氏,可還是歇在她屋子的時候多,可就是沒個動靜。
“徐先生來了。”玉環親自打起了簾子。
苗氏露出感激的神色來:“我把藥渣全找出來了,昨天下午又去拿了三包……還讓三七拿著藥去了別家瞧瞧,裡頭果然有紅花,原來吃的藥裡,都有。”她伸出左手來,赫然是熬製過發黑的紅花。
“……我素來恭謹……就是有些小心思也沒出大格……她們……”然後她咬咬牙,就跪在了徐鏡屏跟前:“先生給我瞧著,我可還有救?”
徐鏡屏給她細細把了脈,半晌才面色凝重:“宮寒入體,倒是好在二太太底子好,調理個三年五載的也有望……”
“三年五載?”苗氏怔忡的跌坐地上,她都二十五了,嫁過來快十年了,再等三年五載,那時候又是什麼光景?
“她們,好狠的心腸……!”她捂著臉痛哭出來,肩膀無助的顫抖著。
“二嬸。”如意扶起她:“你且起來……你跟二叔好生說說,看看能不能……”如意話還沒說完,苗氏就啐了一口:“他滿心都是他嫂子的好處,我就說羅氏是個憨面刁的,他為了這個還冷了我幾天!我若說了,他只有說我多事的!”
苗氏轉悲為怒:“……但凡有些骨頭,就分些錢財出去單過,就是手頭緊些,有了孩子,比什麼不強……”她罵著鄭善佐,如意訕訕不知如何接話,還是徐鏡屏道:“二太太,如今之計,還是想著怎麼把這事兒掩過去,若是撕破了臉……層出不窮的在後頭呢。”
苗氏這才收了口,面色冷肅,雙手攥得死緊,能見到清晰的脈絡在手背上青白相間:“她收拾別人,如今孫兒也沒得一個,也是個斷子絕孫的,我就裝著不知道,調理身體是正經。”
說著就起身,道:“侄兒媳婦,實不相瞞,那邊對這裡是虎視眈眈的,如今我對那邊是死心的了,只求日後你們若撥亂反正了,給我們兩口子留條活路。”
嘴上罵的再厲害,心裡也是掛念著的。
如意笑道:“什麼活路不活路的,我還求著二嬸,誰要逼我走絕路的時候,二嬸能搭一把手……”
“什麼搭把手不搭把手的,咱們呀,如今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你沉下去了,我也得不了好。”這算是應允瞭如意“結盟”的建議了。
如今西府風平浪靜的,難道昨天不是設計讓玉環進小茶房的?
難道真是老天相助,讓如意能賣個人情給苗氏?
“二嬸,看來是我多想了。我還以為最好要栽在我頭上呢。”如意也算鬆了一口氣。
苗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