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要去採摘棉花。是體力活,你有下田幹活的經驗。該做什麼準備好點?”
“這個,”穎有點困惑,“夫君明天要下地裡幹活?”
“嗯,為了天下蒼生,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累,在所不惜。”我莊重地點點頭,“笑什麼?不信?還不快去做準備,等為夫發怒?”
“好。”穎笑著掏出手絹。將我臉上的墨汁擦乾淨。“怎麼個準備法,夫君儘管吩咐。”
“嗯,合計合計。”託了腮梆子想了半天,腦子冒漿糊,“要不晚上吃甜飯吧?咱們不是從山莊帶回來好些野味嗎,炒幾盤子。再弄個雞絲湯,煎餅也攤四五張,調盤豆芽捲了吃,你看著辦。”
“呵呵……”穎接旨笑著出去了。
不好辦啊,明天要去採摘棉花,得精心準備下。帶點新鮮果子,一壺酒,茶雞蛋也帶十來個,我雖然不吃可以分給別人,卷七八條煎餅拿上,野炊嘛,帶點調料生肉片雞翅膀啥的,差不多就齊全了,蘭陵最近喜歡吃丸子,帶點才炸好的給她。
本來不想讓蘭陵去,一來是避嫌,二來她一來我就得忙活了,她遊手好閒地老批評我,煩人得很。帶了一包裹的食物去摘棉花,最怕門口守衛檢查,翻得亂七八糟就吃得不香了。幸虧蘭陵來得早,到南林苑的時候,她和李世正在門口等我,還有李世婆娘一起。有堂堂公主在跟前,侍衛們老實得跟孫子一樣,沒人敢上來盤查。終於出氣了,朝每次搜我身的那苦瓜臉侍衛示威地揚揚眉毛,爽得很。蘭陵和李世婆娘認識的樣子,倆人不時地小聲交流一會兒,李世則一直和我談論棉花的知識。他是工部官員,這麼熱心地跑來幫忙,還補習了不少棉花常識,看來工部已經開始重視這事了。
棉花嘛,開了。然後怎麼辦呢?摘唄!蘭陵招呼了好些個花匠過來,一人發了個大籮筐,種棉的地界不大,不到一畝地的樣子,幾十個人不到倆時辰就摘完了。其實還能快一點,可能是蘭陵在場的原因,花匠們都很緊張,採摘的仔細,影響了效率。
花匠們鋪了幾張大涼蓆,將摘好的棉花都鋪到涼蓆上。才摘下來的棉花還比較溫潤,必須曬乾。四人面面相覷,蹲在涼蓆上望著一大堆棉花發呆。和我想像中不同,這東西有籽!還多得很。這簡直太可怕了,得想辦法把籽去了才能捲成棉條紡線啊。科技太落後,應該鼓勵育種的那夥人培育無籽棉花出來,要不光去籽還不把人累死。
蘭陵和李世婆娘一人挖了一把潮溼的棉花試圖手工去籽,進展緩慢,蘭陵懊惱的將手裡的棉花又扔到席上,“不成,得曬乾了才好脫籽,現在溼呼呼的不好弄。”
“等曬乾,不著急。”李世比較看得開,“摘下來的樣子就不錯,按子豪的說法,麻布做成夾襖,裡面塞一層進去,看著就暖和,不錯。”然後任憑倆女人嘰嘰咕咕,拉了我坐一邊聊天去了。
這傢伙很喜歡聊天,話多得厲害。就好像成天沒人和他說話,逮了我就不見停,啥都打聽,啥都問。見個雞蛋都掰掰半天,聽我說這雞蛋是新式餵雞大法喂出來的,很想吃的樣子。
“吃啊,東西多呢,”我將大包放到石桌上,紙包的丸子都油透了,開啟噴噴香,抓了一個就塞嘴裡,“好吃著呢,別客氣。”說著拿了根麻花遞給他。
蘭陵見我這準備開吃,帶了李世婆娘跑來,“子豪,等一下,還沒到飯時呢,附近還有個朋友,一起叫來享用才對。”
“是,是,公主教訓得對。”我站起來給蘭陵行了個禮。這個最討厭,有外人在場就是不方便,行禮行得人不舒服。還有誰?咋來的時候沒見?李世本來麻花捏在手上,見蘭陵發話了,也不好意思的放了下來。朝我無奈地笑了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楊泉,蘭陵說的朋友原來就是他,看來這人面子不小,能讓蘭陵等了吃飯,估計最小也是個大內侍衛總管多隆類級別的傢伙。楊泉見了蘭陵恭敬地行禮。然後笑眯眯作了一圈揖,“公主殿下見諒。見諒。在下一介武夫,吃沒吃樣,別往心裡去。”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別人還沒動手,嘿嘿笑著,跟我看似拉家常,手就沒停過,一氣將桌子菜餚挨個吃了一遍,還自斟自飲地幹了一杯。看了半天再沒落下什麼菜後。才拍拍肚皮,表示滿足。發現大家都看他,不好意思撓撓頭,傻笑道:“魯莽,魯莽了,餓極了。在下小時候家裡窮,上頭六個哥哥。下頭七個弟弟,一到吃飯就打群架,眼裡只剩飯菜了。這麼多年,啥毛病都能改正,偏就吃飯沒樣子,改不過來。”說著又恭敬朝蘭陵行禮,朝周圍作揖,“公主殿下見諒,嘿嘿,見諒。”不好意思地起身,見我帶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