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獨孤淫賊瀟灑地給弓扔了場上,最後一箭也不射,也不等對手回應,依然勝利者的姿態朝四下一抱拳,貼了圍欄健步躍出,身形未定就一甩下襬,伸手接過夥計遞過的獺皮大氅瀟灑肩上一搭,再抖開就已然上了身,回頭朝人群騷包一笑,毅然決然乘風而去。
“姐夫,你會不?”老四看得在我懷裡亂拱,不知所云道:“你會那麼個樣子披大氅不?”
……看來我和臺上那熟人一樣的失落啊,在老四眼裡已經連大氅都不會披了,都好像殘疾人一般。
老四的心已經被獨孤復帶走了,臺上失敗者也默默把剛贏的油葫蘆帶走了,然後我不想理他,也不想回答老四的花痴問題,和胡麻餅店的老闆達成交易後,用三個胡麻餅的價值將王家三夫人交換出去。
“胡麻餅老闆還是精明啊,就知道自己虧了,硬不換,看來得找別的攤販易市。”啃著餅,不搭理二娘子,這傢伙今天巨丟臉,害得我也丟臉。
“姐夫,再買塊豌豆棗糕,”老四發現獨孤帥哥不能拿來充飢的時候就很務實地轉移了興趣,“姐說天冷不讓吃涼粉,咱偷偷吃一次不?”
“好,好!”二娘子現在有空就插話,急於找回失寵前的心態。
“沒問你!”老四巨鄙視地給了二娘子個餘光,“不會射箭還跟來顯眼,枉我還備了這麼些銀錢,你會和獨孤復一般地穿大氅麼?”
“侯爺!”二娘子有點掛不住了,王家首席高手的顏面無存。
我也懶得救他,使勁朝老四腦門拍一把,“今後再聽見獨~~孤~~復三個字,就小心你姐拿大氅捂死你。閉嘴,都吃涼粉!”
冷颼颼,吃涼粉,太爽了。二娘子人倒胃口在,賣涼粉的大爺愛死他了,這邊划著,那邊碗底都空了,侯爺今擺闊,盡飽了喋!
吃得滿肚子冰涼,這才窩了車上找暖和,二娘子沒臉進來,前手上和車伕吹牛,老四就偎了我身上打迷糊。
“姐夫,另一個是誰啊?”老四今見了帥哥帥箭後亢奮得有點過度,提起失敗者也有氣無力的,就是想在車上找個話說。
“武三思,一聽這名字就是個倒黴鬼。”車箱子裡套出個獺皮大氅,學了獨孤復的動作蓋老四身上,不太像,不過老四很滿意,使勁把頭擠我腰上靠住。
“誰?”
“趕緊睡,說了你也不知道。”丫頭前後擠了多半個時辰,累了,馬車輕輕這麼一搖,呼呼就著了。
武三思到長安了,那武承嗣也應該一道被召回。這堂兄弟倆因為父輩的原因一向不被武MM看重,若這次一口氣都召回京城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賀蘭敏之實在是太頑皮了。
頑皮到武MM不得不替武家的名聲著想,要不早早給這個如花似玉的大侄子給罷黜掉的話,武家遲早會變成過街老鼠。廢賀蘭敏之容易,可魏國夫人難免會在李治跟前保她哥哥,這麼以來武MM就得應對這兄妹倆同時發難,然後後宮亂成一鍋粥,李治再被折騰成高血壓,哇哈哈……
這下平衡了,想想咱睿智的元首大人,再看看我,簡直太幸福了。這年代邪氣重啊,厲害女人多,家裡也就剩老四這天真爛漫的,傻楞楞還追星,可又知道那幫帥哥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結果嫁了個連大氅都披不帥的姐夫,太有意思了。“輕點給車么進去,就讓三夫人在車上躺會,後宅喊倆丫鬟來伺候。”這睡得正香,馬車裡火盆又烤得暖和,不忍心吵醒她,捏手捏腳跳出來,裡外溫差過大,披了氅子連蹦帶跳朝後宅跑去。
剛繞過前庭,錢管家半路給我截住,一臉喜色通報,秦小公爺前來拜訪,已經被夫人接到暖房去了。
怎麼提早回來?軍務不是兒戲啊,說提前就提前了?回身喊管家去叫謝寶,我這邊急匆匆朝暖房趕,有點怪,不對。
門推開就見秦鈺一身戎裝地坐了下手,穎這邊三五不達地還問著什麼。怎麼這打扮,這一身怎麼見禮?我先抱拳還是他先抱拳,弄得倆人對眼半天,趕緊胡亂擺擺手,朝穎一個遞眼色,趕緊讓秦鈺上坐。這婆娘不懂事,秦鈺若便服到家裡你當然長輩,坐了上手是該當的;可人家跑軍務來的,你還大咧咧沒個輕重,要真是外人,光這舉動都能讓人笑話上五年。
“不妨事。”秦鈺見穎出去了,又一屁股坐回下手,“才到京還沒交差,先朝子豪兄這裡來了。”
“提前調動?”怕是出事了,秦鈺這衛戍上要職都臨時改動的話,鬧個政變啥的都有可能。
“北邊準備動手了,這次是真的。”秦鈺懷裡掏了軍報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