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把老四的事揭過去了。“前兩天來得少,功課正在難點上,怕孩子理解不了。”
蘭陵“撲哧”笑了,“這到說了次人話,你家那醫生沒有挖墳盜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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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估計等他覺得該找個人來研究的時候也到了拿不動刀子的年齡了。”說著從懷裡掏出自己最近最得意的素描作品朝蘭陵晃了晃,“如何?”
“什麼東西?”蘭陵開動腦筋看了半晌,“你拿這麼好的紙包煤塊了?就不覺得糟踐東西?”
“清明上河圖!”什麼眼神,明明是一筆一劃還原清明上河圖的原貌,竟然被認為是包過煤塊的破紙,太傷自尊
“我看看,什麼河?”蘭陵換了個角度看了半天,“不象豐河,難道是霸河?霸河沒有這模樣的橋吧?”
“看懂就好,就不必深究什麼河了。這是我發明的一種先進的繪畫方式,”院子裡找了找,“甘蔗呢?”
“莊後放狼去了,都你惹的,”說著白我一眼,“硬說狼崽子沒野性,明明就和狗不一樣嘛!才多大就知道露牙了。別說生人,連家裡的都咬。”
“不咬甘蔗就對了,”我也發現理論和實踐有脫節,那幫狼崽子那眼神就看得邪氣,你敢和它直視一會立刻就躬身齜牙進入攻擊狀態,被一腳踢飛就老實了。“這對孩子也是個促進,他得時刻鎮壓,沒見甘蔗最近身手利索多了。踹狼踹得多有大俠風範。”
“我也這麼想的,要不早就給那一群崽子撥皮了。”蘭陵給我作品揉成團團扔了紙盆裡,“傷好就別幹這沒名堂的事了,還有臉說是開山立派的,連你夫人都不如。”&;quot;
“你知道?”
“不知道都難。你家那位是什麼人。有點小本事恨不得全長安人都知道,畫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就滿世界顯擺,這會倒是起了風浪,有點身份的貴婦都跟了畫呢,再這麼下去內府就該打算是不是賣炭條了。”蘭陵自己給自己說笑了,壓著書堆抽了張圖畫展示開來。“看我畫的篤娃。平時作畫講究個功底,按你這懶人路數來就容易多了,不用彩不用墨的,一根炭條一張白紙隨手就來,怪有意思。”
別說。蘭陵在水墨上就有一定造詣,所謂一通百通,簡單幾筆就把孩子做功課的模樣展現出來。尤其難得的是,畫里人物一看就知道是甘蔗,側個臉思考的那小模樣惟妙惟肖,案几、窗欞室內的佈置用簡單的線條就勾勒出來,陰陽分明,光影效果把握得恰到好處,就算不懂畫的人也能感受到清晨那縷的陽光帶來的溫暖。
天才,對天才一般沒有好臉色。隨手給畫扔了案子上,“一般得很,死板,缺乏生氣,天真爛漫的小孩子畫得跟老頭一樣,你說他在做功課,我看娃在打磕睡,定是晚上被你抓去苦讀才影響睡眠。畫是什麼?不光要形象,還要表達出畫裡畫外人物的心境。一點也看不出你是抱了什麼樣的心情作畫的,蒼白無力,毫無感情。”搖搖頭,感慨道:“沒有靈魂的東西,行屍走肉罷了,為了作畫而作畫的行為不足取,違背了藝術的真諦。”
蘭陵聽罷朝我一拱手,“受教了。沒看出郎君還有這番見識,妾身雖不懂所謂藝術是個什麼真諦,可能聽出郎君定是借了別人的話來裝門面,妒嫉心作祟而己,妾身就不和您一般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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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和聰明人在一起很難提高自己的境界。搓搓手,從紙盆裡將自己的作品揀出來,仔細鋪平展了收回懷裡。“炭條的生意嘛……”一說起生意就想起老四,變得沒興趣,“你內府就壟斷了吧,反正沒多大市場,不和你爭。”:…
“說說而己,”蘭陵笑著搬我臉觀察,“怎麼忽然蔫蔫的,話才起個頭就沒了興致?往常可不是這作派。”
“各家有各家的短,當我什麼時候都興致勃勃?”嘆口氣,朝塌上鬆垮地靠下去,“沒什麼好瞞你的,這些日子也不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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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婆娘鬧仗了?”蘭陵對這個感興趣,問道:“鬧得厲害就別回去,你家裡沒一個省油的,你這性子又拿不下狠心去鎮壓,自各受著。”…&;quot;
“這倒不是。你少抵毀我夫人啊,除了你,還真沒鎮壓不了的。”伸手夠不著茶碗,努努嘴,“幫我遞過來,沒點眼色。”&;quot;
“哦,”蘭陵一臉恭順地端過茶碗,迅速對我猛灌一口,差點給燙死。“跑這裡散心,還唧唧歪歪指使,當我這什麼地方?你憑什麼鎮壓我?去去,茶喝完趕緊回去,還真當你為篤娃功課來的。”
翻翻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