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書記!”張老闆驚慌失措,“這真不能怪我啊,我是按照設計標準做的,為了做現在這幾個工程,我把身家性命都投進去了,要是忽然轉出去,起碼會損失好幾千萬,我就破產了啊。”
“省長不高興了。”曾書記說。
旁邊的人也勸他:“老張,這有什麼辦法,省長啊。只破產就能脫身,已經算是運氣很好了。”
“體面些,現在破產了沒關係,只要書記還在,以後慢慢幹回來唄。”
“是啊是啊,省長都說話了,這算天災。”
曾書記咳嗽了一聲,那幫人連忙住口,他就說:“還有你,程老闆,你弄來那批電腦是怎麼回事?速度慢價錢貴我就不說了,還他媽帶毒!把區政府的網路都給弄垮了,耽誤了多少事情,洩露了多少資料!”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程老闆說,“您那臺電腦沒事吧?”
“哼,還好我的電腦沒事。”曾書記說,“總之到時候損失統計出來,你要照價賠償。什麼網路防毒啊,資料損失啊,資料庫裡面的資料全沒了,我們區政府好多人徹夜加班手工錄入,光是加班費就不知道多少。這一次怎麼說你也得賠個五六十萬的。”
“是,是,我一定準備好。”程老闆笑嘻嘻地問,“不過曾書記,這個賠償金能不能減少一點啊?那筆生意本來就沒什麼賺頭,還從裡面摳了一大筆給您我是說這筆生意真沒什麼賺頭,外面三千塊買的計算機,又要投標又要開發票又要裝系統又要裝軟體,賣給區政府才六千,真沒什麼利潤。”
“看你這麼辛辛苦苦給政府做事,有毒也不是你想的,只是一個意外。”曾書記嘆了口氣說,“算了,反正那幫子公務員,加不加班都得給他們發工資。到時候我給你弄弄,罰個五六萬就算了。”
“謝謝書記。”程老闆說,“我上次給書記帶的蟲草吃完了沒有?我親戚又去藏地做生意了,順便帶了些新鮮的。我給您捎了十斤八斤的,回頭就給您送過去。這東西在藏地根本不值錢的,就是些土特產。”
不值錢個屁,藏地為了蟲草打架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黃文斌剛想插嘴,曾書記又發話了,“老苟,你是怎麼回事啊?你的車怎麼撞死人了!是不是你下手的?”
“不是,當然不是,你知道我連駕照都沒有的,怎麼可能開車撞死人呢。”苟老闆否認,“其實我的車是被偷了,後來我還去報案來著。撞死人的肯定是偷車賊,警察無能找不到人,就硬說是我撞的。”
“老苟!大家明人不說暗話。”曾書記哼了一聲,“你有什麼事情,就要開誠佈公的說,不要遮遮掩眼的,難道這裡還會有人想坑你不成?人家都已經把監控錄影給我看了,撞死人以後,你從車裡出來!”
苟老闆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有監控?”
“廢話,現在哪裡沒監控。”曾書記說,“幸好辦案的警察認識你,知道你是我的人,沒有立案,而是先向我報告。我讓警察跟死者家屬說監控壞掉了,沒給他們看。要不然的話,你就等著坐牢吧!”
“謝謝曾書記!”苟老闆連忙說。
“我說你這人,也是傻的要死,撞死人幹嘛要跑?”曾書記沒好氣的說,“也不過是賠點錢的是,幾十萬你老苟出不起嗎?一跑那就是交通事故逃逸,變成刑事案了,你還有腦子沒有?”
“我這也是沒辦法,當時喝了點酒。”苟老闆賠笑著說。
“你喝了酒還開什麼車!”曾書記更加生氣了。
“當時我是給您辦事來著,省裡胡主任來光明區暗訪物流中心的專案,您那天正好在市裡開會,是我負責接待的。他喜歡灌人喝酒,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法子,連續喝了三瓶,吐得一塌糊塗,胡主任才滿意。吃著吃著,胡主任又要我去接個人。我就去接了,路上一不小心撞到個亂穿馬路的傢伙,就發生了事故。”
“那人你接到沒有?”曾書記問。
“接到了,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去,星海沒誤事。”苟老闆說。
“沒誤事就好。”曾書記放心了,“前幾天胡主任和我說起來,對你也是挺滿意的。既然胡主任舒服了,撞死人也沒什麼,你也不是誠心的,誰讓那傢伙亂穿馬路來著。你也不要說什麼車子被偷了,就隨便找個人出來頂罪,賠足錢,爭取判一緩二判二緩三很容易,死者家屬也不會追究。”
“是,我回去就辦。”苟老闆說。
“還有你自己,以為賠了錢就萬事大吉嗎?”曾書記又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一會兒開飯,得罰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