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大,你以為我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許姨娘冷笑著說完,便轉身離去。
一直到走出很遠,她身旁的琥珀才小聲道:“姨娘,爺真的在查甄姨娘嗎?”
許姨娘低笑一聲,悄悄道:“我嚇唬她的。”
“啊?”琥珀瞪大眼睛:“那……甄姨娘怎麼會相信?”
“怎麼會不信?”許姨娘用帕子掩了下嘴角,冷笑道:“你真信她行的正坐得直?呵呵!不說她從前那胎兒的事,就是他那個表叔開得千金堂,說裡面沒有她的助力,誰會相信?也就是咱們那爺,從不在後宅上用心,庫裡銀子少一點都不知道。不過這所謂做賊心虛,只要她有陰私,我這般說,她總會疑神疑鬼的。”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琥珀實在不明白:“姨娘說過,咱們如今正該和她聯手,對付大奶奶才是,讓她疑神疑鬼做什麼?”
“傻丫頭,那個女人是決不能讓她進門的。但這種事情,不能由咱們來做,甄姨娘向來愛拔尖出頭,那這個美差,我便讓給她好了。”
琥珀眨了眨眼睛,她還是不明白,這和聯手對付夏清語有什麼關係?卻聽許姨娘輕笑道:“你啊,怎麼經歷了一番還是這樣笨?但凡甄姨娘開始疑神疑鬼,以她的性子,定然就會把這些都怪罪在那女人頭上,到時候,她自然會想盡辦法去對付她的。”
琥珀這才明白,心中對許姨娘的佩服崇敬又加深了一層,由衷笑道:“姨娘果然是玲瓏心思,原來如此,我才明白過來。只是姨娘,我只怕那甄姨娘太蠢,且爺如今也並不十分喜歡她,她就算要破壞,又能怎麼破壞呢?只說些壞話,爺豈能聽她的?”
許姨娘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替她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到時候她只要按照我的想法來就是了。”
“什麼主意?”琥珀眼睛一亮,卻見許姨娘搖搖頭,微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起來,今天晚上的雜耍倒真是不錯,雖然太太心裡不痛快,可還賞了錢,這就難得了。”
琥珀一愣,不知道許姨娘為什麼突然提起雜耍來,再者,她又怎麼敢肯定甄姨娘會按照她的主意行事呢?雖然是為了對付大奶奶,兩人暫時聯合,但甄姨娘可絕不會這般聽話的,許姨娘哪裡來的信心?
這事兒琥珀琢磨了一夜也沒琢磨出來,第二日眼圈兒就有些發黑,不過和許姨娘來到葉夫人房裡後,卻發現甄姨娘那眼圈黑的比自己還厲害,顯然這才是個真正一夜未睡的。看了一眼許姨娘,琥珀知道,就如同對方所說,甄姨娘做賊心虛,到底還是被她的話給嚇住了。
不過第二天,陸雲逍就重新出城去了沿海戰場,這讓甄姨娘微微鬆了口氣,她卻不敢掉以輕心,正如許姨娘所說,似甄姨娘這種人,出了這種事情後她是不會去反省自身的,只會把責任推給別人,而目前石秀芳已經讓陸雲逍拒絕掉,甄姨娘所有的仇恨可不就全是在夏清語身上。
尤其是想到這三個多月來夏清語也在沿海前線做軍醫,陸雲逍也在那裡,兩人可不是朝夕相處耳鬢廝磨?難怪丈夫回來後,便在葉夫人面前露出要吃回頭草的意思,好在太太明理,只說死也不會讓夏清語進門,這讓甄姨娘覺得自己還有時間操作些事情。
不過還沒等她想出好主意,因為力拒夏清語進門,而重新被甄姨娘當做了深明大義主心骨的葉夫人就病倒了。
這次病來勢洶洶,甄姨娘不敢怠慢,連忙找了唐逢春和周陵親自來看,得出的結論卻是一致:傷寒。
傷寒大多是具有傳染性的,甄姨娘就有些慌神,不過唐逢春和周陵卻只說不妨事,這才讓她的心穩下來,一面安排在上房服侍守夜的丫頭婆子,一面又命廚房每日裡熬“防傷寒湯”給府裡眾人喝。顧名思義,這防傷寒湯自然是預防傷寒傳染的。
甄姨娘這個時候也不懼自身安危,親自在葉夫人身前身後服侍著,又要著人去通知陸雲逍,卻被葉夫人拒絕,只說這病傳染,若兒子知道了,必定趕回來,若傳染給他,豈不是不好?他還要督戰呢。
甄姨娘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若是要用葉夫人的病讓陸雲逍愧疚,從而打消了娶回夏清語的念頭,那也不用非在這會兒叫他回來,只等葉夫人徹底痊癒之前,讓丈夫回來看看就是,那會兒沒了傳染性,葉夫人的身子也不可能立刻就養好,恰是憔悴時分,爺看了豈不愧疚?
甄姨娘打的如意算盤很好,只可惜她忘了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眼看過了半月時間,這傷寒雖也見好轉,卻也總是不能好利索,且又添了腹痛腹脹等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