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的陸雲逍一顆心卻更是沉到了谷底,就在剛剛追擊的路上,他藉著月光,已經隱隱看出那賊子身上揹著的是一個女人。
在如今的海軍營中,只有三個女人,就是夏清語和白蔻白薇主僕三個,而值得被人冒險擄走的,那便只有夏清語。
陸雲逍這一刻的心情是複雜的:對這個女人,從深愛到深恨,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他內心中的憤怒和痛苦。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從沒有產生過一絲的猶豫糾結:是否要把夏清語交給這兩個賊子,從此後任她在賊人手中自生自滅,以此來作為她報復自己的懲罰。他恨夏清語不假,但絕不會因為這份恨就變成一個下三濫的人渣。
眼看船已經駛離岸邊,陸雲逍的身形也已經到了海邊,藉著疾奔的勢頭,他提起最後一口長氣飛身而起,在水面幾個起落,終於在這口氣洩出來之前,堪堪站在了甲板上。
“朋友,咱們說的很清楚了,你竟然還這麼不給面子,可是自己找死?既如此,就成全你。”
那船頭上一條刀疤大漢見陸雲逍竟真的追了過來,不由兇相畢露。只是他話雖說得狠辣,心中卻也是暗自驚恐:剛剛那手一葦渡江的輕功,他自問是用不出來的。這看上去削瘦挺拔的男人顯然不是一個軟柿子。
不過俗話說得好: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任他如何厲害,如今到了水中,那就是他和大哥的天下,這男人再厲害,在船上也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刀疤大漢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眼看陸雲逍不聽他的話,徑自往船艙走過來,他便怪叫一聲,舉起刀撲了過去。
陸雲逍心急船艙中夏清語的命運,看見刀撲來,理也不理,身子一晃便從大漢身邊閃過,接著飛起一腳,那刀疤大漢連身子還不及轉過來,便被這一腳踹到了船邊。
陸雲逍不理會身後傳來的嗚哇怪叫,搶進船艙,只見另一個漢子正掐著被他擄來的人質的脖子,另一隻手上是一把閃亮尖刀,看見他進來,便陰狠道:“不許動,動我就要她的命。”
船艙裡有一盞油燈,此時正亮著,燈光雖微弱,卻足夠陸雲逍認出眼前這被擄劫而來昏迷不醒的女子。不是夏清語還會有誰?
“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冒險進軍營擄走她?說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陸雲逍沉著臉看向那兇狠大漢,忽覺身後風聲呼嘯而至,他肩頭一晃,接著一隻手抓住刀疤大漢劈下來的手腕,用力一抖,就將那刀疤大漢摔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兇狠大漢喊叫,陸雲逍已將一隻腳踏在刀疤大漢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踩斷這刀疤大漢的脖子。
“朋友好身手。”對面的兇狠大漢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中有狠辣之色一閃,咬牙問道:“你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陸雲逍不答反問,心中卻在急速轉著主意:這些江湖人中,講義氣的固然有,可危急關頭,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貨色更多。但自己是決不能讓夏清語有一點閃失的,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他才是處於下風的那一個。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反正殺死了這女人,我們就算對僱主有交代。”
兇狠大漢顯然也明白這一點,話音未落,他忽然將夏清語向後一拽,做出要割對方脖子的動作。果然,陸雲逍當即飛身撲來,卻不料那大漢竟閃電般將刀子轉了方向,正對著陸雲逍,這樣一來,看上去就像是陸雲逍主動向他刀子撞過來似得。
兇狠大漢早知道陸雲逍的功夫厲害,料著這一招對他沒有太大作用,但只要對方撲過來,再及時變換身形,到那時自己兄弟就能站起身,自己有人質在手,加上兄弟在後面襲擊,他不信還制不住陸雲逍。
可是他萬萬沒料到,陸雲逍眼看就要撲到那尖刀上時,竟是不閃不避,只微微將身子一晃,下一刻,刀子整個沒入他的肩頭。與此同時,陸雲逍伸出雙手,一隻手抓住大漢勒住夏清語脖子的手腕一掰,另一隻手則抓了夏清語的胳膊向自己懷中一拽。
電光火石的功夫,兔起雀落之間,夏清語已經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回到安全地帶——陸雲逍懷中。而這一切,她卻是茫然不知,在被陸雲逍拉過來的一刻,身子便軟軟的倚在對方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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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入海
曾經那麼渴望的女人,如今終於抱滿懷。但陸雲逍卻沒有時間感嘆,他剛才撲過來是算準了角度,讓匕首插在骨肉之間,以至於那大漢不能立刻就把匕首拔出來傷害夏清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