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知道,我離不開清語。不如此,孫兒也不會這樣任性。至於別人怎麼說我,那孫兒倒還真是不太在乎。”
陸雲逍垂頭小聲說道,只從他的態度和語氣,餘老太君便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因想了想,便嘆氣道:“既如此,你和我說說,究竟清語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就不信,她便是變成了仙女兒,你也不是那經不得女色的,怎麼就被她迷成這樣了?分明先前休妻時,連一刻都等不得的,那會兒我讓你追她回來,你都不肯,怎麼現在……倒成了這麼個結果?”
陸雲逍一聽老太君這話有活口,立刻來了精神,便將自己去江南後和夏清語的種種往來撿那緊要的說給老太君聽。他們這幾年的經歷差不多可以寫一本傳奇小說了,雖然只是挑了其中幾件事來說,也把餘老太君聽得津津有味兒,連屋裡這些丫頭們都聽出神了,暗道那個跋扈狠毒的大奶奶竟然變成了這樣兒?這……這是真的嗎?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得。女人原來也可以活得這麼瀟灑快活?
陸雲逍為了扭轉夏清語的形象,那是下了很大功夫的。卻不料正講到自己送了犯人去給夏清語試藥,便聽外面一個管事媳婦道:“老太太,大爺在屋裡嗎?皇上派了人來宣他覲見呢。”
“這午前才回來,怎麼這會兒又要宣他?”
餘老太君皺了眉頭,卻聽陸雲逍笑道:“上午和皇上還沒說多少話,就讓貴妃娘娘叫過去了,又陪著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玩了一會兒。原本皇上要賜宴,我以祖母爹孃擔心為由,這才脫身回來。臨走時說好了下午再進宮見駕的,估計是皇上等到現在,有些著急了,既如此,祖母,我就先過去。娶清語的事兒,就拜託祖母幫孫兒操心了。”
餘老太君再怎麼著也不敢和皇帝爭人啊,聽了這話只好點頭道:“好吧,你回去換了大衣裳再去,先前你說你們在那個島上是四季常夏的,如今驟然回到京城,也不知能不能適應這氣候。”
陸雲逍笑道:“祖母放心好了,孫兒可不是那弱不禁風的。”說完又行了禮。方轉身出門。
這裡餘老太君怔怔看著門口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黃鶯道:“你們說。一個人竟然會改了性子到這個地步?讓逍兒這麼說,我倒又想見見清語了。看看她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兒。”
黃鶯笑道:“大爺是個什麼人老太太不清楚?既然如今他滿眼裡都是大奶奶,那定然大奶奶是變了,不然怎麼可能讓大爺喜歡成這個樣子。”
不說餘老太君暗自疑惑,只說陸雲逍,回到屋裡換了大衣裳,朝雲親自服侍著,因從回來就馬不停蹄的,還沒和這兩個心腹小廝說過話。此時便問朝雲道:“先前我讓你查甄姨娘那個小產的孩子一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朝雲苦笑道:“爺吩咐沒多久,您便和大奶奶一起失蹤了,奴才哪裡還有查這事兒的心思?滿世界張羅著找您呢。”
陸雲逍一想也是,因又沉聲道:“這怪不得你。只是既然如今我回來了,你倒是要把這事兒再撿起來好好查一查。還有,先前我失蹤的事,對外都說是追擊匪徒,可這明明是個圈套。這會兒我急著進宮,不能對你細說。只大致告訴你方向。當日和暮雲說看見你們大奶奶去了晏家的那個小廝。好生審一審,看看他是替誰傳的話?再派人去杭州,追查一下當初那個雜耍團耍口技的人的下落。”
朝雲一怔。接著悚然道:“爺是說,這……這都是有人給您和大奶奶下了套兒?是誰這麼大膽?”
“別在我跟前弄鬼了,是誰這麼大膽,你心裡會沒有點譜兒?總之,給我詳查,務必要查個仔細明白,好大膽子,連我都敢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是把我當成個蠢貨啊。哼哼!好啊,既然恣意妄為。那我就讓她玩火*。”
朝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爺這幾句話雖平靜。但他知道,那個始作俑者這下子是要倒大黴了。其實這事兒雖然設計的精巧,但真的不難查,畢竟要藉助很多人才能完成……等等,前幾天有個小廝因為偷東西被甄姨娘給攆出府去,該不會就是當日向暮雲告密的那個吧?
朝雲一想到此處,汗都出來了,抬頭看了主子一眼,想一想還是明智的把這話給嚥了回去:哼!遠走高飛嗎?就不信他能飛到哪兒去,總不成離了大陳去西夏和北匈吧?只要還在大陳境內,說什麼也得把人給挖出來,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又怎麼配做爺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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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方悠然的確是要誠心歸降,唔,他倒是看得很清楚明白嘛。”
御書房內,當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