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錢塞到淑慧懷裡,然後目視那個細長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深處。
今日一別,這輩子恐怕再難相見了。
說話聲驚醒了丫鬟房裡的兩個丫頭,她倆裹著棉襖,站在房門口尖聲尖氣的問:“王媽,是誰呀,是大少爺回來了嗎?”
王媽收回目光,“砰”的關上大門,回應道:“不是大少爺,是路過要飯的一個乞丐,凍得不成人形了,我施捨了他幾個饅頭,打發他走了,都別看了,回去睡覺吧,明早還要早起幹活呢。”
吱吱呀呀的關門聲,屋裡的燈陸續關掉了,周家又陷入無邊的黑暗中。有人做夢夢到快要過年了,打了個寒顫,掐指一算,可不是快要過年了嗎。
轉眼是1948年的春天,今天天氣特別的好,藍天白雲,花草樹木抽枝發芽,是踏青訪友的好時節,巷子裡的孩子們脫掉沉重的冬衣,跑著鬧著,叮鈴鈴的笑聲灑滿一地。
墨茹坐在院子中央曬太陽,她的腿疾託太陽公公的福,總算開始見好,不用傭人扶著,也可以自行的走些路。王媽坐在小板凳上邊同她聊天,邊給她搓熱關節,從膝蓋到腳踝來回的捏拿,這是治療老寒腿的土方法,據說發發熱,通通經脈,這一冬的寒氣就會散了去。
陽光打在墨茹的眼睛上,直刺的她睏意襲來,她打了個哈欠,說道:“好了,你坐著歇會吧,捏了有個把小時了,你的胳膊不酸麼。”
王媽笑道:“不酸,你覺著舒服,我再給你捏一會。”
“你呀,你得看好你自個的身子,家裡大小事情都壓在你一人頭上,你以為你還是二三十歲的小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