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異靈在做什麼,這番話說的更是拿足了倨上傲下的派頭,一眾異靈自然無言以對,嗷月士負著手冷笑,“也真是,那捲松客這般要緊之時,卻去了哪裡?自己屬下也不管了?”
“聽說……卷松統領遇害了。”足舞魅接上一句。
“遇害?聽誰說的?”嗷月士這下可有些吃驚了。
“一個滿臂豹紋的豹子精,一個斷了右手的持槍男子,不知何所由來,竟到此間相助闃水之妖,便是那持槍男子說的。他們……好生了得,便是我異靈軍潛飛龍,也被他們所殺,以小妖觀之,怕未必便是虛言。”足舞魅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凝重,他回想起在將岸陳嵩二人聯手之下,僥倖逃出性命,不禁也有些心有餘悸。
嗷月士大驚:“滿臂豹紋的豹精?斷手的持槍男子?你……你是說他們?他們怎麼可能……”
“適才此間諸位盡皆親見,嗷月統領莫非識得他們?”足舞魅看出了嗷月士面上的異樣之色。
嗷月士皺眉,他立時便想起了將岸和陳嵩,故仇舊恨,自己可著實是他們的眼中釘,如果是他們來到此地,自己可千萬要小心。目下卷松客突兀失蹤,此間便是自己地位最尊,嗷月士不答足舞魅之語,而是立刻下令:“眾聖靈聽著,方圓百里,仔細搜尋,勿使此兩人逃脫!”
襲風眾的妖眾自然應允稱是,異靈軍的回答卻是稀稀落落,他們可不願聽襲風眾統領的使喚,足舞魅正要說話,募然有感,細長的雙腿一彈,人早飛向半空,雙目中赤紅光芒一閃,遠遠眺望開去。
“做甚麼?”嗷月士對這種不答話,徑自飛出的不恭行為甚是惱火,抬頭喝道。
“西南方向,馬隊!”足舞魅面露鄭重之色,又接了一句:“冰靈之焰滾滾而來,其勢滔天!”
……
穿過濃重的霧霾和森森的櫸木林,足有數里開外的另一個地方,白狐的面色同樣鄭重而凝肅。
“有變故了,姑娘。”白狐收回眼神,深深的看了布奴莎一眼。
布奴莎心中一喜,莫不是來了援軍?這下擷芬莊有救了。
白狐早把布奴莎念及之意瞭然於心,淡淡笑了笑:“你別高興的太早,來的這些人不是助你們闃水,也不是來幫我們虻山的。像是伏魔道的,也就是說,他們到了,無論闃水虻山,都是他們的敵人,沒有區別,一樣是務必剿除的。”
一旁的甘斐徐猛聽在耳中,徐猛心下歡喜,來伏魔道的援軍了,這下有救了;甘斐初時一喜,旋即又是一鬱,當真來了伏魔道的,不知是哪個門派,倘若是昔日相識,看了我這般情狀,可不是丟死老臉?
“說不得,處理此事要緊。”白狐忽然對布奴莎一躬,布奴莎正詫異間,身上便是一緊。“本待等姑娘答應的,可眼下形勢刻不容緩,只能先擄了姑娘來,容日後小可慢慢開解,我可不想與姑娘就此失之交臂。”
不容布奴莎分說,整個身體緩緩化作黑氣。
又一項奇異的法術,是把我身形變小,便於隨身攜帶而走麼?布奴莎神智清醒,再看那白狐一臉急切,看布奴莎漸漸化身,卻又轉過頭,望著西南方向,瞧神情卻是對來敵頗為忌憚的模樣。
將我擄走,便日日要哄我,騙我從了他,和他做什麼廝守眷侶麼?布奴莎心有不甘,自己終究還是被俘了,想起若歧先前叮囑,如果戰敗,寧願自毀內丹,也不能落入虻山之手,不然,那將是生不如死的屈辱。可是現在,自己除了心念馳搖,卻全無自盡的力道,卻又能怎麼辦?
心念馳搖麼?即將化作一小團黑氣的布奴莎忽然心中一動,她想起了什麼。
第038章胡服勁騎
布奴莎其實對以色身娛人的行止並不是很歡喜,幾百年修煉甫脫橫骨,化為人身,在妖靈一道中不過類似於始齔髫年的女童而已,心智尚未成熟,若非自己的奶奶赤目姥姥橫遭煉氣士屠戮,激起了她誓仇以報的恨意,只怕她猶然在建康城外的鐘山之中做那無憂快活的小小兔妖呢。
一朝慘禍,本當天真爛漫的孩童歲月盡付東流,布奴莎從此訣別了傍山蹈水,飲露餐霞的慕楓道修行,為了報仇,她發出了兔族誓語布奴莎的禁咒,煉氣士俞師桓亦成了她不共戴天的死敵。
可是,無論是先遇見的雲泣珠,還是後來接納自己的鱺妃娘娘,她們無一例外的認為自己只能靠修習魅術媚功才有大成之機,雲泣珠甚至還替自己再造了一具完全不符合她年歲的成熟媚體,對於此,布奴莎默默接受了;及至鱺妃娘娘一再宣稱要使自己成為闃水一族不世出的色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