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是木馬?這種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拯救上三層的人是他,殺死好幾個刺客的人也是他,雖然最後他的行為有些怪異,但是他確是死在那些夢魘手裡,這一點也沒有假——等等!唯一能證明十九是被夢魘殺死的人,有且僅有一個目擊者而已,而這個人,就是同樣被懷疑的三十九號!
克魯再次抬眼,看向阿爾法:“說說你的發現吧。”
阿爾法瞟了眼三號,慢吞吞開口:“我搜查了他的房間,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三號沒料到自己也被調查了,意識到自己被克魯耍了,他有些憤怒。可是阿爾法卻說沒有任何發現,這是為什麼?這分明是個栽贓陷害的好機會啊。他緊盯著阿爾法,不知道這傢伙什麼用意。
“我知道了。”克魯深吸一口氣,重新掃視了這兩個年輕人一眼,“你們回去吧,好好休息,很快又會有任務了。”
兩人就這樣一同離開了指揮室,直到走到無人處,三號突然叫住阿爾法。
“你搜查了我的房間?是克魯的意思?”三號有些激動地問。
“是的,你不是也搜查了我們的住處嗎?”阿爾法反問,“而且,你還找到了好東西。”
三號立刻住口不言。
“我回去睡覺了。”阿爾法伸了個懶腰。
看著這傢伙懶散的背影,三號握緊了拳頭,寒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知道是你,上次在牆外偷襲我的人是你,今天晚上在一旁偷窺的人也是你!你別以為你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我會找到證據的!”
阿爾法突然回頭,看著他淡淡一笑,那笑容,卻讓三號感到毛骨悚然。
“告訴你一件事,十九號的床板是在十九號死後新換的,過去那個已經和屍體一起焚化了,而現在那床板放在那裡只是作為一種榮譽罷了,屬於第四小隊的榮譽……”
聽到這句話,三號立刻呆住了,這傢伙什麼意思?他的言外之意是,那木馬可以是任何接觸過床板的人放置的,卻除了十九號本人!無疑,他找到的這個證據看似把責任推給了一個死人,實際上卻即將掀起更大的波瀾……三號額上瞬間冷汗涔涔,這一次有麻煩的,可能會是他自己!(未完待續)
406 酒
高裡的鍊金室裡,昏黃的魔法燈光搖曳著。
克魯板著臉,把小馬木雕放到高裡面前,一言不發。
高裡詫異地看著他:“你找到內鬼了?”
克魯點了下頭。
“修格斯讓你來的?”
“我沒告訴他。”克魯說。
高裡愕然,然後仔細地看著克魯,不放過他臉上一點點表情,這個胖子難得的露出擔憂的模樣,他一定發現了什麼。多年的共事,高裡很清楚克魯的為人,這是個非常嚴謹認真的傢伙,與他那寬鬆的體型完全不搭。
最終,高裡伸出手指撥動著那隻小木馬,讓它在桌面上轉著圈,緩緩說道:“真是個令人懷念的小東西。聖戰時,偉大的魔法師弗蘭德以一個偽裝成木馬形狀的魔道具為誘餌,成功攻破了被惡魔佔領的城池,那是聖戰史上第一次以弱勝強的戰役。弗蘭德,不愧是一個偉大的智者……”
“這在史書上並沒有記載。”克魯說,“事實上,聖戰時很多戰役勝利的細節,通史中都是沒有的。總覺得這些編纂歷史的人,在隱瞞著什麼。”
“是啊。”高裡的鬍子輕輕顫動,他微笑道,“如果不是有幸接觸到弗蘭德學院的加密史料,我也不會知道這些細節。有時候,你知道得越多,越懷疑,自己其實是被人設計在某個局裡的,面上所見的一切皆是假的……”
“你很悲觀。”克魯說。
“如果你也死過一次,大概,會和我有同樣的感覺。”高裡說著,手指一停,那木馬再次立在桌面上。他沉默片刻,然後再次開口。“很高興,你選擇信任我,還是說,這也是個試探?如果你連他都懷疑的話。”
克魯嘆氣:“看來,我還沒有贏得你絕對的信任。如果一個人誰都無法相信,那麼他未免太可悲了。”
“哈哈。”高裡笑道,“狡猾的傢伙,你在變著方兒的說我麼?”
克魯也輕笑起來。他原本是在嘲笑自己,沒想到被這個傢伙對號入座了。
高裡從笑聲中感受到了老戰友間久違的友情。他停止了笑容,嘆道:“這個時候,應該有一瓶卡夫其拉烈酒……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這枚木馬裡有一枚氪金聲訊器。我希望你破解它。”克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