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個羅恩能夠再次找到他們的地點,他們的保護魔法就會失效。他和赫敏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餐。赫敏的眼睛又紅又腫:她看起來好像沒有睡過。他們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赫敏顯得心不在焉。哈利知道為什麼她在河岸上拖延時間;有好幾次他發現她在急切的尋找,而且他很清楚她在用虛幻的希望欺騙自己彷彿聽到大雨中有腳步聲。但是,那個紅色頭髮的身影並沒有在樹林間出現。每一次哈利都像她一樣,到處尋找(因為他自己也禁不住抱著這渺小的希望),但是除了被雨水沖刷的樹木外什麼也看不到;另一團小小的憤怒在他心裡炸開,他能聽見羅恩在說:“我們還以為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帶著這個重重的心結,他重新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旁邊泥濘的河流水位在迅速地上漲,並且馬上就要越過他們所在的河堤。他們比平時去營地的時間多逗留了好幾個小時。最後重新給珠繡包完整地打了三次包以後,赫敏再也找不到理由去耽擱了。她和哈利手拉著手幻影移形,出現在一個風吹雨打的長滿了石南花的山坡上。他們一到那兒,赫敏就放開了哈利的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她的臉貼在膝蓋上,不停地顫抖,哈利知道她在哭泣。他看著她,認為應該去安慰她,但是似乎有什麼迫使他站在原地。他整個人都覺得寒冷和緊張:他又看到了羅恩臉上那輕蔑的表情。哈利在石南花叢中大步走著,繞著心痛的赫敏轉圈,念著她經常用來保證他們安全的魔咒。
在之後的幾天裡他們沒有討論羅恩。哈利決定再也不提他的名字,而且赫敏看起來也知道再費勁去爭論也沒什麼用。然而,晚上有時候,當她覺得他睡著的時候,他還是會聽到她在哭。那幾天裡,哈利開始拿出活點地圖並藉著魔杖的光亮查詢著。他等待著那代表羅恩的圓點出現在霍格沃茨走廊上的那一刻,以證明他已經回到舒適的城堡,受到他純血身份的保護。然而羅恩沒有出現在地圖上,不久之後,哈利突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一直盯著在女生宿舍裡金妮的名字,他擔心自己執著的注視會不會打擾她的睡眠,這樣的話她也許會感覺到他在想著她,希望她一切都好。
白天的時候,他們不遺餘力地嘗試確定格蘭芬多之劍可能存在的地點,但是他們越討論鄧布利多可能藏匿它的位置,他們就越感覺絕望和牽強。哈利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鄧布利多曾經提到過的他可能藏東西的地方。有些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在生羅恩的氣還是鄧布利多的。我們還以為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我們認為鄧布利多跟你說過該做什麼……我們認為你有一個真正的計劃!
他不能否認:羅恩是對的。鄧布利多事實上什麼都沒留給他。他們已經發現了一個魂器,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去銷燬它:其他的幾個也難以找到。絕望籠罩了他。他現在開始動搖了,他假想著考慮接受朋友們的建議,讓他們陪伴著自己去進行這次曲折的無意義的旅程。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沒有主意,並且經常都要痛苦地警惕著赫敏打算告訴他她受夠了的跡象,那表示她要走了。
他們近乎沉默地度過了許多個晚上。赫敏把菲尼亞斯?奈傑勒斯的畫像拿了出來,靠在一把椅子上,就好像這能填補羅恩離開所留下的空洞。儘管他早先斷言他不會再次去拜訪他們,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好像沒有能力抵抗這種能夠讓他更多地瞭解哈利打算做什麼的機會;他允許自己隱身出現,並且這些天都是這樣。哈利甚至高興見到他,因為有人來跟他做伴;雖然這個伴兒是個騙子並且不斷對他冷嘲熱諷。他們需要了解霍格沃茨正在發生的事情,雖然菲尼亞斯?奈傑勒斯不是一個理想的訊息來源。自從斯內普成為第一個控制學校的斯萊特林院長以來,他一直崇拜著他。於是,他們不得不小心地注意不去批評或者提到與斯內普相干的問題,否則菲尼亞斯?奈傑勒斯會立即離開他的油畫。
儘管如此,他還是留下了一個可信的細節:斯內普似乎正被迫面對核心學生髮起持續的低層次叛變,金妮被禁止去霍格莫德。斯內普恢復了烏姆裡奇的那些可怕的舊法令,禁止三個或三個以上學生聚集在一起,禁止了非正式的學生社團。從所有這些事情中,哈利推斷出金妮,大概還有納威和盧娜,在盡全力繼續鄧布利多軍的活動。這個不充分的訊息使他急切的想見金妮,這種感覺使得他不斷感到自己的胃在抽搐。但是這也使得他再一次想到羅恩和鄧布利多以及霍格沃茨本身,幾乎就像懷念他曾經的女朋友一樣。事實上,當菲尼亞斯?奈傑勒斯談起斯內普的壓迫時,哈利想像著能回到學校加入到擾亂斯內普政權的行動中,這使他興奮起來:有吃有喝,柔軟的床鋪,其他人都在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