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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影,他停下步子,向著齊自貞的方向看去,便對上了一雙幽怨的雙眸。

謝承東沒有出聲,徑自向著花廳走去,傅良瀾淺笑盈盈,已是當先迎了過來;“司令,酒菜已經備好,就等著您回來,今年的螃蟹格外肥美,就著花雕(黃酒)可是最好不過了。”

謝承東聞言,便是微微頷首,道,“讓你費心了。”

“司令說的哪兒話,這些本就是良瀾的分內之事,哪就勞心了呢。”傅良瀾唇畔含笑,與謝承東一道走進了花廳,經過良沁身邊時,謝承東向著良沁伸出了手。

良沁一怔,不及出聲,謝承東已是握住了她的柔荑,牽著她的手一道走向了餐桌。

這一幕落在諸人眼裡,自是神態各異,傅良瀾仍是笑意端莊,白燕雲暗地裡翻了翻白眼,齊自貞,則是將眸心半掩,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都坐吧。”謝承東牽著良沁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右側,左側則是傅良瀾的位子,眼見著傅家姐妹一左一右,佔據在謝承東身旁,白燕雲暗地裡只氣得銀牙緊咬,往年謝承東右側的那個位置,一直都是她的,今年有了良沁,白燕雲即便心中憤恨,可當著謝承東的面也不敢表露出分毫,只笑盈盈的與齊自貞依次坐在了下首。

落座後,立時就有下人送來了熱騰騰的汗巾子,供主子們擦手,接著,一道道佳餚亦是被一盤盤的端上了桌,新蒸的大閘蟹配著姜醋,也是讓人端了過來,一一擺在主子們面前。

謝珊帶著弟弟妹妹另坐了一桌,乳孃抱著謝振琪站在謝珊身後,只見謝珊神色溫和,剝了一塊蟹肉送到康兒碗裡,輕聲道;“振璉,快吃吧。”

平兒瞧見後,自是不依,也是讓姐姐剝給自己,幾個嬤嬤在一旁服侍,也都是剝出了蟹肉和蟹黃,送到了少爺小姐們的碗底。

“琪兒年紀小,你們可當心些,不能給他吃蟹肉,省的待會兒鬧肚子。”傅良瀾手中握著吃螃蟹的紫銅鑷子,十分精巧玲瓏,與乳孃們開口。

她身為嫡母,平日裡對庶子庶女也算寬厚,此時在謝承東面前,更是要做足功夫。

乳孃們紛紛答應著,白燕雲一雙眸子向著傅良瀾看了一眼,唇角浮起淡淡的譏誚。

良沁面前也是擺著一隻肥美的閘蟹,不等她出手,謝承東已是將一隻螃蟹掀了蓋子,十分仔細的將蓋子上連骨的蟹胃,蟹鰓和蟹胃一一剔除,這些俱是大寒之物,不能吃的,剝好剔好後,謝承東才將那螃蟹遞到了良沁面前,低聲道;“這東西寒氣重,你少吃些。”

良沁臉龐止不住紅了起來,她不敢去看傅良瀾,也不敢去看白燕雲與齊自貞,桌子上很是安靜,除了剝蟹的紫銅物件與杯盞相碰的聲音外,並無人說話,良沁握著閃亮光澤的長柄勺,刮下了一塊金黃油亮的蟹膏,剛送入嘴中,便是一股鮮美自唇齒間流入四肢百骸,良沁長於江南,而江南人都是愛吃蟹的,良沁還記得小時候,每逢中秋佳節,傅家的廚房亦是會給各房送去大閘蟹,那時候總是母親為自己剝蟹,再將蟹肉小心翼翼的送到自己嘴裡,良沁從未想過,這一生還會有除了母親以外的人,會為自己剝蟹。

她沒有出聲,只輕輕抬眸,向著謝承東看去,就見謝承東正專心致志的剔著蟹殼中的蟹肉,待他將那一塊雪白剔透的蟹肉送到自己碗裡時,良沁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小聲和他說了句;“你快自己吃吧。”

謝承東見她杏眸如波,雙頰暈紅的坐在那裡,他淡淡一笑,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讓人將蟹殼撤去,端起花雕抿了一口。

傅良瀾似是壓根沒瞧見這些,只細細吃著手中的螃蟹,白燕雲倒是忍不住了,只壓低了聲音,與一旁的齊自貞笑道;“齊姐姐,您瞧瞧,咱們的司令多會疼人吶,咱們這剝螃蟹剝的手指都紅了,司令也沒說給咱們剝一個蟹腳,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齊自貞聞言,眸光向著謝承東看去,就見他正看著良沁,他的眸心溫和,漾著憐愛之意,她知道,他從沒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自己,也從沒這樣看過傅良瀾,更沒有這般看過白燕雲,她久久凝視著謝承東,手指卻是情不自禁的將紫銅小匙捏的更緊。

謝承東察覺到齊自貞的視線,他自良沁身上收回目光,向著齊自貞看去,兩人四目相對,齊自貞心中頓時湧來一陣酸苦,她轉過身子,避開了男人的目光。

吃完螃蟹,為著解膩與驅寒,每個人都是喝了些花雕,良沁酒量尚淺,半杯花雕下肚,已是面如桃花,比起平日裡的蒼白,更是添了幾分麗色,吸引著人移不開眼睛。

散了宴席後,傅良瀾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