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兒臣大婚的時候將蓉娘賜給兒臣的嗎?再說姜家都站在咱們這邊了,東宮那個病秧子還能折騰出什麼名堂?母妃又何必在意?”
“輔政之權還在那個病秧子手裡。”
崔貴妃沉聲道,“若是你當初肯聽母妃的話好好讀書,以你父皇對你的寵愛,怎麼還會讓人將摺子往東宮送?為你父皇分憂的人該是你,贏得朝堂臣子讚譽的也是你!”
慶王蠻不在乎:“臣子們還不是聽姜家的,等兒臣娶了齡兒,就算朝堂上那幾個老骨頭撞破天去,這儲君之位也是兒臣的。”
“咱們有你父皇,又有姜家,算來確實不會出什麼大岔子,但別忘了姜家庶女也是姜家女,姜家未必沒有給自己留後路手,再是十拿九穩,也要多留一個心眼。再說了,東宮那個病秧子一日不除,坤良宮那個瘋女人便一日不肯死心,處處要與我作對。”
崔貴妃說著按了按額角,“要是當年直接在冰湖裡淹死了他就好了,我兒便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
慶王笑道:“不急,兒臣很快就是了。”
崔貴妃也笑了,取出遞過去一卷文書給慶王。
慶王向來不耐煩做這些案牘功夫,隨便看了幾眼,見是一份從京兆府抄出來的案卷。
“京兆府的陸方在查一樁私鹽案子,藏鹽之地,就在太子妃姜宛卿的莊子裡。”
慶王翻開來細看了一番:“可上面不是說姜宛卿毫不知情嗎?”
“知不知情,不就在一念之間麼?她知不知情尚在其次,東宮知不知情,才幹系重大。”
崔貴妃說著,緩緩靠在引枕上,慢慢地道,“你父皇性喜豪奢,無論國庫還是私庫皆是入不敷出,生平最恨人侵佔官家之利,私鹽一案,定會重重從判,這可是將那根眼中釘一舉拔除的好機會。”
慶王眼睛微微發亮:“母妃所言甚是,兒臣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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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三日須得回門。
姑娘從回門之日起便是家中的嬌客,多半要住上一晚。
姜宛卿在東宮恨不得拿一個時辰當兩個時辰用,想到少說要花一天一夜在姜家虛情假意地演戲,便覺得累得慌。
兩位嬤嬤倒是興致勃勃,很賣力地給姜宛卿張羅打扮,插戴了一頭金銀首飾,只恨不能將珠寶匣子裡的東西都戴上,以彰顯太子妃的尊貴。
姜宛卿原想襯梳妝的時候打個盹的,一睜眼看著鏡中充當珠寶匣子的自己:“……”
最後乾脆自己動手,換了件較為素淨些的衣裳,只用了一對雲松珍珠對釵。
兩位嬤嬤大嘆這太過素淨,哪個新嫁娘會打扮成這樣?
走到門口,風昭然已經在肩輿上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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