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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不肯上車,小萱笑道:“你既然不肯上來,那就跟著車跑吧,要是車子把你拉下了,你可別怪我沒事先說明白。”說完對車伕說道:“去找間手藝好的鐵匠鋪。”然後將車簾放下。

車子跑起來了,那野人果然緊緊跟著車子,似乎是平時經常這般地跑,他竟沒有一絲吃力或是拉下的樣子。

“你怎麼將那金刀給了玉落,那東西豈是能隨便送人的?”明珠問道。

“再過些日子我就要住進紫禁城裡邊了,只怕再沒出來的機會,我不懂的事情雖然很多,可是我猜宮裡頭絕沒有允許秀女攜帶刀具入宮的規矩,那把刀子……我覺得那個玉落也算是個有緣之人,所以索性送給她。”小萱說完淡淡一笑。

明珠聞言,輕嘆口氣說道:“我也確實小看了這青樓裡的女子,沒想到還有這般有才的女子。剛才出門時,她不假思索地回了你一首詩,那喻意……當真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淪落如此。”

“所以呢,我說一定要去看看嘛,那秦淮八豔可不僅僅是以豔名傳聞天下,讓人慕名而去的是她們的才華。對了,你聽出來我們兩個最後說的詩的意思?”

明珠輕笑一聲說道:“我也看過些漢人的書籍、詩詞,我來講講,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小萱聞言,臉上一樂,點了點頭。

“你和玉落最後說得那兩首詩,都是出自同一個人,寫詩的人叫杜牧,兩首詩分別有兩個典故。

杜牧這個人寫詩不錯,不過他有一個惡習,就是喜歡找名妓,還常常與之廝混,當年杜牧在治所揚州的淮南節度使牛僧孺手下掌書記。他白天辦公,晚上狎妓,夜夜風流。那牛僧孺在卸任前,交給杜牧一個大盒子,杜牧開啟一看,裡面寫的全是關於他的報告,何夜在何處與何人飲宴了,何夜在何妓院中過夜了,杜牧看過後,很是羞愧,牛僧孺就勸他做事不要太風流,檢點為好,杜牧感恩於那牛僧孺。再往後杜牧到洛陽去任監察御史,離開揚州時作了三首詩,你念的那首,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就是三首詩中的一首。是他對自己在揚州生活的一個描寫,詩中隱有懺悔之意。你說給那玉落聽,我猜你的用意是說,在她們這些紅塵女子中,來來去去的人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對她並沒有什麼非份之想。那玉落卻也非尋常女子,端的有才,出口便用杜牧的另一首詩回你,華堂今日綺筵開,誰喚分司御史來。忽發狂言驚滿坐,兩行紅粉一時回。這首詩卻是杜牧去李願家做客即興而發。他惡習未改,又看上了李願的家妓,出口問李願要,那李願並未回答他的要求,他便吟出這首詩。玉落那時吟這首詩,我猜想她的意思一定是將你比作那杜牧,而將自己比作是李願的那個家妓,希望你能夠出口相要。”明珠緩緩道來。

小萱聞言張大了嘴巴,說道:“明珠,你太厲害了,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我講那詩有啥意思。我說的那首詩,純粹是因為我比較熟,當時人多都在看我,我想露露臉,假裝斯文,就背出來了,至於這裡面有啥典故,我還真是不知道呢。”

聞言,笑容從明珠的臉上消失,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明珠大人,我就覺得那玉落真是漂亮,學問又好,又肯幫我對付那個矮冬瓜,我就想幫她,如果真的讓她陷身在那個地方,只怕再過個一兩年,她便再對不出佳對,吟不出好詩。衝這點,咱們也該幫她對吧。”小萱看著明珠的眼睛說道。

明珠心裡湧起有暖意,她還小,以她這般年紀,真難為她有這份心了。明珠張口說道:“叫我明珠,不用叫什麼大人,我知道你也不是那麼拘謹、恭敬的人,不用跟我裝乖。”

“噗呲~!”小萱一樂,看著明珠的眼更是調皮,說道:“喂,最近我都沒去煩你,你難得清靜的很,心裡一定特高興,是吧。”

“那是~!”明珠故意板著臉說。瞧他那冷峻的面孔,小萱皺皺眉頭,說道:“哼,我還懶得去呢。”

明珠聽小萱語氣裡,一股酸溜溜的感覺,不由想哄她一下,就聽車伕說道:“爺,鐵匠鋪到了。”

明珠與小萱下車,看那野人恭敬地站在車旁,鼻子裡輕輕地喘著氣,額頭上雖有些汗珠,那張骯髒的臉卻無什麼變化,顯然長跑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小萱上前“嗵嗵”地敲著門,裡面傳來一聲喊叫:“大半夜的,誰在亂敲門啊?”

不等小萱開口,明珠就回道:“大清刑部。”

屋裡面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然後門開啟了,出來一個黑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