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而下,直到朱若蘭頭上五尺左右,才振起平飛,鶴捲起的勁風,吹飄起朱若蘭和夢寰的衣袂。
朱若蘭側臉望了那靈鶴一眼,又繼續向前走去。霞琳也失去了往日見到那靈鶴時的歡樂,自言自語他說道:“要是寰哥哥真的死了,我以後就不能再騎你玩了。”
通靈的玄玉,好像看出主人的不悅,緩展雙翼,低隨在朱若蘭身後飛行,白羽紅冠,在日光照耀下,光彩奪目。
兩人轉過了幾個山腳,到一處山谷口邊,朱若蘭放下夢寰,揚手對靈鶴一聲輕嘯,嘯聲不大,但卻悠揚婉轉,似語如訴。
靈鶴聞得那清嘯過後,振翅沖霄而起,盤旋數百丈以上高空,似在替主人守望放哨。
這座山口三面都是環繞的山壁,異常僻靜清幽,朱若蘭望了一眼笑道:“琳妹妹,我為了救你寰哥哥。不得不通權達變,你可不許笑我。”
霞琳道:“你救寰哥哥的性命,我自然不會笑你。”
朱若蘭輕輕地嘆息一聲,把夢寰摟入懷中,暗中運集本身真氣,緩緩低下頭去,正待把櫻唇接在夢寰嘴上,突然泛起一陣羞意,兩臂一軟,幾乎把夢寰摔在地上。
霞琳細看黛姊姊,兩頰如火,半合星目,不住地輕微喘息,似是很累一般,心中半知半解,一頻眉頭,問道:“黛姊姊,你很累嗎?”
一向堅強的朱若蘭,此刻忽然露出兒女情態,搖搖頭,低聲答道:“不是累,是我心裡害怕?”
霞琳道:“你害怕什麼?”
忽然,她若有所思,輕聲一笑,道:“是了,你怕我看你親寰哥哥是嗎?那我轉過臉去,不看好啦。”
說完,果然掉過頭去,雙時放在膝上,支顎靜坐。
朱若蘭忽然變得十分溫柔,低聲叫道:“琳妹妹,你轉過來,我有話說。”
霞琳依言回過頭,笑道:“什麼事?”
朱若蘭羞澀地一笑,道:“琳妹妹,我們女孩子家,和男人肌膚相親,已是大不應該,如果再和他偎頰接唇,以後被人知道了,那還有何顏面立於人世?可是,我要不發一串真氣,助他復生,只怕他難再活兩個時辰了,這實使我進退兩難!”
霞琳細看夢寰臉色,慘白如蠟,毫無血色,心頭一急,兩行清淚,又垂玉頰,低聲求道,“黛姊姊,要是寰哥哥死了,我也是不能活的,你要是不肯救他,我……”
朱若蘭急聲接道:“我哪裡是不肯救他,只是我……我心裡有些害怕……”
霞琳奇道:“寰哥哥人最好,你救了他,他一定很感激你,等他傷好了,咱們三個人天天在一起玩,嗯!那一定玩得很快樂!”
朱若蘭低頭望了望懷中夢寰兩眼,突然一咬牙,猛然伏下頭去,把兩片柔甜的櫻唇,緊接在夢寰嘴上,舌尖運勁,挑開了楊夢寰緊閉的牙關,一股熱流,緩緩注入夢寰口中。
楊夢寰得朱若蘭以本身真氣相助,片刻之後,果然清醒過來。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自己依偎在朱若蘭的懷抱中,一挺身想掙扎起來,哪知他全身毫無氣力,這一掙,竟未掙扎起來。
朱若蘭粉臉上紅霞未褪,兩臂微一用力,把夢寰抱得更緊一點,含羞笑道:“你全身元氣已耗損殆盡,又被人暗中下了毒手,快給我靜躺著,不要講話,不要掙動,等我替你打通奇經八脈之後,咱們再談不遲。”
楊夢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地點點頭,目光又轉投到霞琳身上。
沈霞琳慢慢地把身子移近到他身邊,搖搖頭,輕聲說道:“寰哥哥,黛姊姊不要你說話,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夢寰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嘴角間蕩起了一絲笑意。
朱若蘭見夢寰被自己內腑元氣引接了他一縷若斷殘息,轉醒之後,立時又暗中運集功力。她知道,如果不及時打通他奇經八脈,在一刻工夫之後,他又將昏死過去。
她無暇對霞琳解說,很快地把夢寰放在地上,右腕虛空連揚,指風震得楊夢寰衣著不停波動。
但見朱若蘭粉頰上汗水如豆,隨著她揚起的玉腕,滾滾而下,嬌喘之聲,也逐漸急促,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她才停下手,閉上眼睛休息。
楊夢寰經朱若蘭運功打通奇經八脈後,全身機能,陡然恢復,一挺身坐了起來,轉臉望朱若蘭時,只見她勻紅的嫩臉,已變成蒼白之色,黛眉輕顰,櫻口半啟,呼吸沉重,似已疲累至極。
霞琳由懷中取出一方白色絹帕,緩緩移到朱若蘭身側,替她擦試臉上汗水,目光中滿是憐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