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金爺的仇人,抄傢伙……話沒說完,胸前就被正正地扎進一把飛刀,彪漢手裡的槍落在地上但人並未即刻倒地,只是脖子扭動一下嘴裡又噴出一口鮮血……又一聲槍響,彪漢才半截煙囪一樣轟然倒下。
小根子吹了一口槍管上冒出的一縷青煙,說死到臨頭,也有你說話的份兒? 此時,老三白銅堂帶領的幾十個弟兄已把鷹嘴峰金度的手下全部集中在練兵場……
剛才的幾聲槍響,把一直昏迷的金度驚醒。他躺在擔架上顯得極為虛弱。當他努足了勁兒把眼睜開時,第一眼見到的是四兒,金度頓時兩眼放出兇光惡狠狠地向四兒射去。
四兒說,金爺你受傷啦,白爺讓我們救你把你送回了鷹嘴峰。 金度咬牙切齒地說,臭小子,你個……
白銅堂見狀早已忍無可忍,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徑直向金度胸前刺去,大哥白金堂一把攥住了那把握刀的手腕。
白銅堂怨怒地說,大哥你為啥總不讓我殺了這隻雜毛狗?他可是殺了咱孃的仇人啊!
白金堂乜了一眼二弟白銅堂沒說話。在解救金度回鷹嘴峰的路上,他已兩次制止了二弟白銅堂想殺死金度的舉動;他讓二弟和猴三兒、馬佔良帶弟兄們從王莊直接回古郊,但二弟就是不回硬是跟著大哥一起來到鷹嘴峰;大哥知道二弟倔強的脾氣也就依順了他。但二弟白銅堂並不知大哥為啥不殺仇人金度,其實白金堂心裡有著更深的盤算……
金度從擔架上躺著又被人抬進鷹嘴峰議事廳。這時派去回龍鎮的弟兄也把草瘸子領來啦。此時的金度又在昏迷中,白金堂跟草瘸子說,救醒他,給他治傷。草瘸子二話不說,過來扯開金度的衣裳就給他檢查傷口;然後從包裡取出紗布抖了抖對白金堂說,子彈在體內過深,失血過多……
白金堂說,能活嗎? 草瘸子說,開刀取子彈,活不活不敢保…… 白金堂說,我要活的。 草瘸子說,死馬當活馬治,試試唄。 白金堂說,保他命保你頭。 草瘸子說,那……
白金堂說,那啥,多開幾服“黑棍子”藥,大洋不少你的。 草瘸子說,捨得花錢就中,有大洋就中…… 說著,草瘸子扔下那團紗布,又從包裡取出一把賊亮的手術刀。 ……
當金度從昏迷中完全醒來的時候,草瘸子讓人伺候著坐在一個角落裡,蹺著二郎腿,正悠然地喝著茶。金度睜開眼認真看了看屋內所有的人,但他沒有見到屈多養;他知道自己被屈多養所害。他被送到王莊據點後,雖然日本人天天軟硬兼施對他威逼利誘讓他歸順日本人,但他死也不當漢奸不為日本人做事。當時的金度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屈多養為何跟白金堂夥同一起攻打日軍王莊據點;更讓金度無法料到的是,屈多養與白金堂帶領的手下衝進據點後,屈多養竟然直接撲進他被關押的屋內,然後屈多養又把他塞進低矮的煤房,向他連開三槍……金度此時已非常明白自己的處境是咋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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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土匪 第八章(4)
金度雙眼冒火氣急敗壞地說,姓白的,你為啥不一刀宰了老子?
白金堂把舉過肩頭正捅後背癢癢的菸斗放入口裡,野狼一樣的雙眼裡放出兩束冷冷的藍光射向金度。他狠狠地吸了兩口菸斗後沉而緩地說,宰一個土匪不如宰一個日本人。
金度說,你夠狠還他孃的你不如宰了我! 白金堂說,就宰你一個土匪…… 金度說,你不是土匪嗎? 白金堂說,我是打日本人的土匪。 金度說,你想幹啥就照直說!
白金堂說,我讓你跟老子一塊兒打日本人。 金度說,打日本人……跟你? 白金堂說,跟我。
金度臉上已無血色,半閉著雙眼又睜開說,白金堂你甭再耍我!你、你有種就補老子一槍!十年前是我一把火點了你家的房、燒死了你的娘,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一報還一報,今兒我金度和上次一樣落在了你的手裡,我認哩——開槍吧!
白金堂說,老子等你養好傷,跟老子一塊兒打日本人! 金度說,你難道不怕我反過來宰了你? 白金堂說,日本人我都不怕還怕你?
金度一咧嘴,傷口疼得他痛苦地叫喚起來;草瘸子聽後趕緊跑過來檢視傷勢。白金堂囑咐草瘸子說給配幾服好藥,一定要把他的傷治好。 白金堂說後轉身向廳外走去……
等等,金度用近乎乞求的口吻說。 說——!白金堂停住腳步頭也不回。 讓你的弟兄把我抬到我的太師椅上……金度仍在乞求。
白金堂轉身盯了一眼金度那雙無助無奈又有些許期盼的目光,便示意手下將金度從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