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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籠可不是我們地方官府能夠管的。”

楊金水心裡好膩歪,也就在這一亥快心要把眼前這個人還有那個沒來的何茂才弄了!當然還得一步一步來,便也裝著在想,問道:“那就是他到了淳安遇到什麼變故了?”

問到著實處了,鄭泌昌卻不敢把通倭的事露出來,便假裝著在想:“什麼變故呢?”

楊金水:“不是說淳安的災民通倭嗎?原定六月初六殺人,被那個新任的淳安知縣按住了,說是有冤情。這個事鄭大人也不知道?”

郟泌昌:“這件事我知道。淳安災民確實向倭寇買糧。那個海瑞是藉口沒有口供沒立案卷把這個事頂住了。用意還是要抵制朝廷改稻為桑的國策。說不準沈一石也是因為這個事怕激起了民變,才不得已把糧借給了他們。”

“這有點靠譜了。”楊金水拉長了聲音,“那就是說,如果沒有這件事,沈一石就會打著織造局的牌子去買災民的田?”

鄭泌昌一愣:“什麼打牌子……這個倒真要好好問問沈一石。”

楊金水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鄭大人,鄭中丞!我現在跟你實說了。

沈一石要是一開始是打著織造局的牌子去買田,這擺明了就是往皇上臉上潑髒水!

誰的主意?我問不清宮裡會派人來問清楚。要是他一開始就是打著織造局的牌子去賑災,這倒是給皇上的面子上貼了金。可改稻為桑還搞不搞,是誰逼他這麼做的?

沈一石沒死,我總能問個明白。“

鄭泌昌懵了,直到這個時刻他才真正知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步死棋。現在看到楊金水這副嘴臉,眼前便又一陣發黑。就這一瞬,他腦子裡驀然浮出了高翰文在巡撫

衙門大堂倒下去的情景,緊接著自己也像倒柴一樣倒了下去,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楊金水開始還驚了一下,接著望向地上的他:“裝死!裝死也躲不過!”

第十二章

見楊金水進來,四個錦衣衛又擱下筷子站起來。

“怠慢了。坐,坐。”楊金水招呼著坐了下來。四個錦衣衛也隨著坐下了。

“喝酒,接著喝。”楊金水端起了酒杯,手卻在那裡微微顫抖,酒水也從杯子口溢了出來。

錦衣衛都是什麼人?立刻就感覺到楊金水氣色不對。

錦衣衛那頭:“怎麼了?姓鄭的給公公氣受了?”

楊金水慢慢把酒杯放下了,手禁不住還有些顫抖:“豈止受氣,兄弟這一次栽在他們手裡了。”

“什麼?”錦衣衛那頭兒聽罷將酒罈往桌子上一擱,望著楊金水。

另外三個錦衣衛也都放下了酒罈,望著楊金水。

楊金水:“兄弟們這次到浙江來抓人,都是因我向老祖宗告發了他們打著宮裡的牌子賤買災民的田。大約是聽到風聲,知道你們來了。現在他們突然耍了個花槍,又將買田的糧借給了受災的兩個縣。買田的事沒了,倒變成兄弟我欺了老祖宗,老祖宗又欺了皇上。他們現在沒罪了,總不成讓老祖宗向皇上請罪。你們要抓,也只有抓我了。”

四個錦衣衛互相望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便又都望向楊金水。

楊金水怔怔地坐在那裡:“皇上和老祖宗把蘇寧杭織造這一大攤子事交給了我,為了給皇上和老祖宗分憂,今年我拼死拼活談成了西洋五十萬匹絲綢的生意,沒想遭到他們算計了”說著,眼角邊流出了幾滴濁淚。

正在這時,楊金水那個隨從太監走進來了:“乾爹,那狗日的還躺在那裡裝死,一定叫乾爹去見他。”

楊金水慢慢望向他:“他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才肯放手?”

隨從太監:“他說,他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今天受了乾爹的羞辱,他‘士可殺不可辱’。叫乾爹給他一個說法。”

楊金水:“無非是要我替他擔罪名嘛,你告訴他,叫他乾脆派巡撫衙門的兵把我抓去算了…”

“跟咱們玩這一套!”錦衣衛那頭兒拍案而起,轉望向那隨從太監,“姓鄭的人在哪裡?”

隨從太監:“穿著二品的朝服,躺在客廳裡。”

另外三個錦衣衛也都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另一個錦衣衛:“什麼封疆大吏!永定河的綠毛龜比他這號人也少些。欺人欺到織造局來了,這不是瞎了眼!”

又一個錦衣衛:“正愁抓不到人呢。就憑他欺咱宮裡的人,攪亂皇差,我們就可以先抓了他。”

另兩個錦衣衛都望著自己的頭兒:“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