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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他才睡著不久。”

莫向晚正有一肚子氣,對住他就說:“你怎麼說也不說就把小孩子帶走?”

也許是這天真的晚了,莫北不像白天那麼好脾氣,看她一眼,說:“因為我不知道非非的媽媽會這麼晚回來,他玩累了要睡覺,我就讓他先睡了。”

“我這麼晚回來關你什麼事情?”莫向晚要嚷,可還是堅持壓低了聲音。

莫北聳肩,唇微微一撇:“瞭解,你是培養小朋友的獨立自主能力的家長,恕我這個沒當過家長的不知道。”

莫向晚要被他噎住,拳頭都攥緊了。

她這模樣看在莫北眼裡,他自己不自禁地暗罵自己一聲,做什麼又要去招惹她生閒氣?也許是因為他七點回來,在樓下就看到非非一個人在陽臺上曬襪子,小小的人拿了凳子站老高,看到了他還拼命搖手打招呼。那片刻,莫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驚肉跳,就怕這個小人有危險。

他當下把小朋友從家裡帶出來去吃了晚飯,問他:“媽媽呢?”

莫非講:“加班。”

可是衝進來的莫向晚身上有酒氣,哪裡是加班?他頓生莫名的氣憤。

莫向晚幾乎是失語了,他這樣一說,一隻手就捏到了她的七寸。她是可以為了莫非放棄一切應酬的,可是她沒有。她沒有足夠的理由去反駁,可是全部的理由在莫非面前站不住腳跟。

這是她之前都意識到過的,她沒有及時加以改善,還時常找到藉口安撫自己的不安。

莫北不愧是律師,說話這麼不留情面,一下擊碎她心裡平衡的界限。

莫向晚心裡翻江倒海,水汽上湧,忽然眼眶裡就有了淚意。她死死忍,她應當已經忍受習慣,卻在他面前無法再忍。

莫北面對女人的哭泣,並不陌生。

曾經的田西,在他面前,淚如雨下,兩個人沒有肝腸寸斷,可也差不多了。

莫向晚的眼淚卻是沒有流下來,雖然她的大眼睛已經溼了,但還是死死釘牢他,就像銳箭,指住他的眉心。他的眉心突突地跳,就怕她的眼淚隨時流下來。

是他管的太寬,寬到快到傷害她的界限。他以為能夠把好這個度,偏偏要刺她一兩句。

然後,莫向晚醒了一醒鼻子,聲音還是哽咽的,偏就是把語調給改了。她講:“那是我的疏忽了,謝謝你照顧非非,我這個做家長的以後會當心的。”她退了一步,又說,“我不好再麻煩你的。”

她做出的姿勢是想要抱莫非回家的,莫北本能也退了一步。她溫柔地彎下腰,托住莫非的小腦袋,全心全意地抱起他。

這是吃力的,但是眼前的這個母親彷彿力大無窮,將孩子牢牢抱好,安放在懷內。莫北只得讓路,為她服務,給她開門,又幫她開了她家裡的門。

崔媽媽正在門口張望,她並不知就裡,只是做一個熱心的客套鄰居,先對莫北講:“向晚一個人帶兒子不容易的,我們做鄰居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吧!”又對莫向晚講,“403小莫人老好的。”

莫向晚聞言又看一看他,他把手插在褲兜裡跟在她身後,臉上有歉意,終於還是說出來。

他對莫向晚說:“不好意思。”

第 30 章

那晚之後,莫向晚並無繼續不安或者激動。她反倒冷靜些許。

莫非醒來同她說:“是我纏著四眼叔叔去他家裡頭的,媽媽,四眼叔叔對我很好的,我要吃什麼他就給我買什麼的。”

孩子的判斷這樣簡單,好壞是非,全憑直覺,全憑大人的動作。

但她不一樣,她會思量做的那個人的動機。

莫北和善,她相信。事實上,他們重逢以來,他對她,有一定程度上的剋制和守禮,她非草木,當然能夠感受的到。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擔心。她摸不清他的意圖,這教她難以想出一個應對的法子。

莫向晚失眠好多天,都在審視這一問題。然,白日工作繁忙,夜間又失眠,她往往只能在下半夜睡幾個鐘點,次日清晨會發現黑眼圈依舊。

這是一種心理壓力,甚至於可說是折磨。她不是沒有想過同莫北直接攤牌,可那樣等於不打自招,這一想,又會縮回原地,保持原狀,繼續掩耳盜鈴。

鄒南說她最近狀態極差。她想不通此事,已有逐漸跌入此境無法自拔之趨勢,到最後只是不想再見他,以免增添煩惱。

想不通此事的,不止是她,還有莫北。

莫北從那一晚開始審視自己的動機。

他想他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