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水泥修建了幾條排水溝,一條不大的排水溝正好從這間亭子的旁邊經過。由於這場驟雨,生活在墳地裡的各種昆蟲和小動物遭了大難,它們的家園在眨眼間就沒有了,能飛的還能暫時飛在空中,不能飛的,很多躲藏在地下土巢的昆蟲頃刻間便遭了滅頂之災,排水溝在火球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不時飄過的許多蟲屍。
雨已經小了,我停住調息,眼光卻被排水溝裡的一隻正在水面上掙扎的小昆蟲吸引住了。
這是一隻黑色的平頭蟋蟀,對它來說,這條排水溝裡的水勢實在太大了,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波浪滾滾,漩渦密佈。
這隻蟋蟀儘管不知道什麼地方才是堤岸,也不知道命運會把它帶到哪裡,但是一種逃生的本能卻讓它不顧一切地在水面上掙扎。突然間它停住了,原來水溝裡一塊石頭阻住了水勢,排水溝的水在這塊石頭旁迴旋流動,形成了一片比較平穩的水面,那隻蟋蟀在危急中抓住了這塊石頭,算是有了一線逃生的機會,那塊石頭露出水面約三、四厘米,只要能爬到石頭上面就能夠逃離險境,可是石壁太光滑,這隻蟋蟀試探了幾次,卻始終爬不上去,只要有一個急流過來,它隨時都有被捲走的可能。
正在這時,從上游又衝下來一隻平頭蟋蟀,這隻蟋蟀稍呈灰色,和那隻黑蟋蟀一樣,它也在危難中抓住了石壁,這樣兩個素不相識的蟋蟀成了患難兄弟,它們同處險境,共同貼在一處石壁上,只能勉強露出腦袋,大半個身體仍然浸泡在水面下。
兩隻蟋蟀各自嘗試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有幾次體型稍大的那隻黑色蟋蟀已經爬到了石壁上方,最後還是跌落在水中,只好重新再游回到石壁邊。
共同的命運似乎把兩隻蟋蟀連到了一起,它們緊貼在一起,似乎都把對方當成了生命中的依託,忽然一件不可思議的情景發生了,只見兩隻蟋蟀在石壁邊相互盤旋,那隻體型較小的灰蟋蟀踩到了那隻黑蟋蟀的身上,黑蟋蟀用盡全力攀爬石壁,灰蟋蟀的前足也在勉力攀爬,終於那隻灰蟋蟀的頭部在石面上露了出來,它的腳下一用力,整個身體爬到了石頭上方。
腳下地黑色蟋蟀體力早已耗盡。灰蟋蟀一用力時。它再也抓不住石壁。從石壁上跌落水中。幾經沉浮便在水面上消逝不見了。
危難時刻。黑色蟋蟀捨生取義。以自己地生命挽救了同伴地生命。
草木有情。萬物有靈。作為靈中之靈地人類。又有幾人能達到這種捨生取義地境界?
我在恍惚中醒來。只聽見耳邊不住傳來地丙道人地汙言穢語和張鐵嘴得意地笑聲。
張鐵嘴和阿呆笑容滿面。靈寶三奇個個垂頭喪氣。原來張鐵嘴打麻將大獲全勝。三個長白山道爺幾乎輸掉了褲子。地丙道人摸著空空地錢袋。氣得七竅生煙。指手畫腳地咒罵老天爺不分好歹。我懷疑張鐵嘴故技重施。他現在已經元神離體。在賭局中出千還不是易如反掌?張鐵嘴見我懷疑他出千。氣不打一處來。老夫全憑真實本領。怎會幹那出千地勾當?並非老夫賭麻本事高強。實在是那靈寶三奇手氣太臭。
靈寶三奇不服氣。三個人聚在一起小聲商議了半天。吆喝著張鐵嘴再開一賭。張鐵嘴不樂意了。你們已沒有賭資。拿什麼下注?
天乙道人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一個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木桌上,大家都圍攏來看。布包輕輕開啟,我和張鐵嘴都驚呆了,只見裡面全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珠寶金銀,一個個溫潤璀璨,在火光下散發著一層氳蒕之氣,流光溢彩。我和張鐵嘴都是下里巴人,哪裡見過這些身價尊貴的東西?兩個人都目瞪口呆。
地丙道人洋洋得意,衝著張鐵嘴說:“這些珠寶可以作注麼?哥幾個賭癮發作,只要張掌門手氣好,儘可把這些都贏去哪,靈寶三奇願賭服輸,那也沒有什麼話說。”
我懷疑地看著靈寶三奇,這三人穿著破衣爛衫,明顯不象有錢的主。
“這些珠寶是你們搶來的?”以靈寶三奇的人品,殺人搶寶的可能性最大。
地丙道人不樂意了,瞪著我說“怎麼是搶來的?我們師兄弟殺人放火,卻從不搶劫財物。老實說吧,這些珠寶不是搶來的,是我們偷來的,啊哦,不是偷,是我們揀來的。”
我翻了翻眼睛,這樣明顯的謊話傻子也不信。阿呆你信這道爺的話不?
阿呆嘿嘿傻笑,“這位道爺說話騙人,這麼多珠寶哪裡能撿得到哦。”
對啊,張鐵嘴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珠寶說,這些珠寶雖好,只是來歷不明,怎能充作賭資?莫要給老夫贏了來,又被別人認出,當作賊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