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李得財暮然回首,發現竟然是李賢,他尷尬地笑道:“少主來了,這兩個混球沒見過世面,非要我把那日與黃巾賊廝殺的情景說給他們聽。”
李賢恍然,原來是這個緣故,怪不得李得財眉飛色舞,臉上透著股得意勁兒,感情這傢伙在賣弄呀。
之前的那場廝殺,李得財也宰了一個賊人,也許在其他兵勇面前他沒有吹噓的資本,可在鹽場,在這兩個少年面前,李得財有足夠的理由驕傲。
李賢笑道:“怎麼,你們也想上陣廝殺?”
這句話是對門口的兩個少年說的。
這兩個少年原本是朱家的家僕,朱富貴死了之後,李賢又成了他們的主人。
朱富貴待人刻薄,真正忠於他的家僕護衛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剩下來的這些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百姓。
不管誰是主家,只要給口飯吃,不隨意辱罵毆打,即便換個主人,那又有什麼關係?
此時,聽到李賢發問,兩個少年急忙回道:“小人本領低微,怕是不能為少主效力。”
能被選作庫房看守,這說明兩名少年是可以信賴的。
李賢搖了搖頭,道:“沒有誰天生本領高強,只要肯努力,本領是可以一點一點增加的。”
說罷,李賢自顧自地地走進了庫房。
門外,兩個少年卻發起了呆。
片刻之後,只聽得李得財豔羨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殺才聽見了嗎?好好學本領,到時候好為少主效力!”
想到近日來家裡明顯改善的伙食,父母臉上額外多出的笑臉,兩名少年俱是頜首應諾,他們知道,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李遊繳的緣故。
庫房內,一罈罈的酒水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邊,糜氏運來的十多個木箱擺在另外一側。
由於沒有李賢的吩咐,這些木箱全都密封著,粗實的麻繩把箱子捆縛的很是結實。
好在李賢早有準備,才不至於無處下手。
“嗤嗤”拿刀劃開一隻木箱之後,李賢往箱內瞧去。
沒有什麼太過特別的東西,只不過是一件件厚實的衣物。
李賢有些失望,他隨手抄起一件,紅色的衣物觸手沉重,捏了一把,竟然堅硬無比。
這是啥?
難道是皮甲?
李賢仔細翻看著,沒錯,就是皮甲,在前胸、後背的要害處,都有多層皮革保護,而在腰腹以及腋下等關節位置,所用的皮料卻很是柔軟,這樣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確保披甲者的靈敏性。
這是李賢第一次見到制式皮甲,之前剿滅高升麾下的三百黃巾賊時,遊繳所的兵勇也收繳了近百副皮甲,可那些皮甲式樣複雜,幾乎沒有相同的兩幅,而且多數都有些受損,要想重新投入使用,必須進行修繕整理。
糜家這次給的皮甲就不一樣了,李賢又開了幾個箱子,無一例外,裡面都是相同款式的甲冑。
皮甲雖然無法與鐵甲相比,可對於普通的鄉勇來說已經是難得的防禦護具了。
甲冑造價昂貴,一件尋常甲衣的價格往往可以購買十多件攻擊性武器,在這種人命賤如狗的年代,很少有人願意花費那麼大的代價來大規模裝備甲冑。
這時候,就算是北海相孔融麾下的兵卒,多數人也是沒有甲衣的。
只有真正的精銳才有資格裝備甲冑。
李賢畢竟是個穿越客,他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所以在擊敗高升之後他便在琢磨,究竟該如何武裝麾下的兵勇。
從介亭縣令那裡交換來的幾十件甲衣根本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可李賢又不是神筆馬良,無法點紙成甲。
眼看著出征的日子就要到了,李賢還有些一籌莫展。
沒曾想,糜家三公子就送來了這些甲衣,這可不就是想睡覺來了枕頭嗎?
原本李賢還覺得自己欠下糜家的人情再還幾次也就差不多了,可誰知道三公子又來了這麼大的手筆!
粗略估算,甲衣起碼在三百件開外!
按照一件皮甲二十貫來算,這就等於六百貫銅錢!
二鍋頭的釀造工藝看來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過陣子交給糜三公子吧,也算是還上一份人情。
雖說又欠了人情債,可李賢的心情卻很好,對於此次出征夷安,他又多了幾分成功的信心。
這次出征,李賢打算帶上五百名正兵,三百名輔兵,有了這些皮甲,起碼也能增加三成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