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將自己的性命分一半給不幹系的人,事已至此,他也沒得選擇,更何況活過來也不是他的想法。
第十章 尚書之死
緊接著第二日,金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尚書府被人血洗,全府上下連同雞犬無一活口,詭異的是,御林軍趕去的時候,屍體整整齊齊地被列在院子裡。
更令人髮指的是,每個人的左手都不見了。
這事發生在天子腳下,更甚的是,這件事是三日後才被人發現,皇帝勃然大怒,申令徹查此事。
一時之間,金城內的氣氛有些緊張。
水亭邊,兩個身姿挺拔的男子都著一身白衣,風穿過他們額邊的碎髮,拂的臉癢癢的。
楚沉夏盯著沒有一點動靜的水面,有些按耐不住:“這魚怎麼還不上鉤?”
那人眯著眼睛,雙目流轉,道:“已經上鉤了。”
“並沒有。”楚沉夏將目光從水面移到他臉上,看到他雙目凝神,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不禁問道:“尚書死了,是六皇子做的?”
“為什麼想到他?”那人的目光飄渺在對岸,始終不回來。
“皇子之中,還有誰能比得過他心狠手辣?”
那人眉睫重重一跳,終於收回目光,盯著楚沉夏道:“你真的想不到是誰?”
楚沉夏一怔,想了想終於試探地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劉衍?”
“是我。”極其平靜的語氣卻惹得楚沉夏心口掀起一陣巨浪,他努力遏制自己混亂的呼吸,問道:“為什麼?”
“他早就該死了,惹出一堆事來,居然交了份告老還鄉的奏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楚沉夏目光深沉得彷彿看一眼便會被吸進去,執拗道:“我是問,為什麼要殺他全家?”
“算是警告,也算是無奈。”那人不在意地動了動魚竿。
感受到他灼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不肯移去,他轉過頭來無奈地解釋:“派去的殺手做事不小心,驚動了他府兵,鬧了起來,這才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也包括斬了人家的左手?”楚沉夏帶著嘲弄的口氣。
那人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在質問我?”
“不敢,只是覺得你很有手段。”
楚沉夏回到順王府的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辰,往日裡寂靜的聽不到一聲喧譁的順王府,此刻門口卻被百姓圍得水洩不通。
一把捉住從身邊滑過的王府管家,管家一回頭見是他,不掩急躁道:“你怎麼才回來?殿下都找了你好幾回了,今日王府事情多,我顧不上你了。”
管家說完就要走,又被楚沉夏一把捉住臂膀,楚沉夏看著幾個百姓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粥從人群中擠出來,又小口小口地喝著,不解道:“金城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災民了?”
“大多是靈城的,雨把百姓的田都淹壞了,他們聽說王府開粥設災,這不,都跑了過來。”管家眼睛瞟了瞟他手中的空魚簍,又道:“你看看你出去了那麼久,連條魚都沒釣到,這大冬天的釣什麼魚呢?”
“王總管,陳鋪的米送來了嗎?”人群中探出一個人頭來回張望。
管家飛快地說道:“我跟你說,殿下在等你,趕緊進去吧,我忙去了。”
還未走到大廳,一個人已經撞了上來,那人臉憋得通紅,連連道歉。
“你去幹什麼了?”人還未到眼前,聲音已經飄了過來,劉衍冷著一張臉從轉角處出來。
楚沉夏動了動唇,一個女子慢騰騰地也從轉角處出來,眉眼如冰,做了個手勢,讓那個驚慌驚恐的婢女退至一旁。
楚沉夏略微有些吃驚,冷若冰霜的她居然有一個性格懦弱的婢女,真是稀罕。
“我問你怎麼不回答?”劉衍似乎有團氣壓在胸口。
“回殿下,我方才釣魚去了。”
“魚呢?”
楚沉夏舉了舉手中的魚簍,笑道:“跑了。”
“王姑娘自便,我還有事,就失陪了。”劉衍微微偏頭,王若渝看了他一眼,算是回應。
劉衍也不多解釋,瞪了楚沉夏一眼,便往書房走去。
“殿下這是在哪裡受了氣回來?”楚沉夏勉力跟上他急急前行的腳步。
這句話說出去,被風一吹就散了。
楚沉夏不死心道:“殿下的腳好的這麼快,我都快趕不上殿下的腳步了。”
這話說完已經到了書房門口,劉衍猛地一推,“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