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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進宮恐怕又是那些個謀士出了什麼餿主意了,當下擺了擺手道:“這安也請過了,你的孝心我知曉了,去你母妃那也請個安,就回去吧,朕也累了,這便去午睡片刻。”

慶王不動,抬手作揖又跪了一跪,皇帝的眉頭即刻皺了起來,行再跪之禮必是有大事,走了兩步的腳又退了回來,重新坐下後,道:“你起來說吧。”

“是。”慶王乾脆地起身,方才他低著頭沒注意到,此刻才發現他目光中包含著濃濃的糾結和沉痛,皇帝不由得詫異萬分,緩緩轉著手指的佛珠。

慶王吸了口氣,彷彿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終於開口道:“兒臣有一事稟告父皇,事關順王,斗膽請父皇恕罪。”

順王不喜爭鬥,只嚮往戰場,皇帝正是深諳他這一點才不疑有他,明白慶王此番是為順王而來,又想到慶王難得如此慎重,應當是有足夠的證據才到自己面前來,雖明知慶王與順王不合,但仍有些好奇順王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他手中。

皇帝微微頷首道:“恕你無罪,說吧。”

“兒臣發現順王近年來頻繁接觸勤王舊人,甚至派人混進司刑寺盜取當年一案的資料,意圖為勤王翻案。”慶王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胡說八道!”皇帝將手中的佛珠一下便丟在了慶王臉上,佛珠登時散落一地,可慶王卻連眼都沒眨,仍舊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就連神色都未變半分。

倒是一旁的幾個內監驚慌失措地跪下,大呼陛下息怒。

“兒臣沒撒謊,兒臣說的是事實,如今正有一勤王府舊人被他藏匿於西郊。”慶王忽然跪下,伏地磕頭後道,“請父皇徹查。”

皇帝眼中的怒氣騰騰,死死盯著跪在面前的慶王,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他灼燒殆盡,氣息變得混亂又粗重,語氣寒意森森,“你就那麼針對子順嗎?”

慶王眼中的堅定忽然被狠辣代替,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時間,再看他時,他眼中已是無盡的失落和一閃而過的委屈,這讓皇帝的心略微軟了一下。

“父皇覺得皇兄什麼都好,為人正直又有謀略,武藝高超還能帶領數萬將士征戰沙場,兒臣與皇兄一比,便顯得十分渺小,因此兒臣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是汙衊和攀咬。兒臣沒成想,都是皇子,父皇卻這般信任和寵溺皇兄,視兒臣為空氣。”慶王緊緊咬著牙跟。

皇帝無言以對,眼中的怒氣被他的話說逼退,想到自己一向不太喜歡他,也不顧及他的感受,如今聽他這一番言辭,頓時覺得自己對他的偏見太多了,渾濁的老眼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他又說道:“可是父皇,皇兄若是錯了兒臣難道不該道出,任由皇兄錯到底嗎?皇兄為人雖正直但倔犟頑固,不相信父皇的審判,為勤王翻案,也是他一貫的做法,兒臣只是覺得,若是他這番行為傳了出去,天下的百姓難道不會有閒言嗎?皇兄是父皇的兒子,堂堂的順王,居然質疑自己的父皇,要為當年情理不容的案子翻案,傳出去會授人以柄。兒臣只是想請父皇制止皇兄這一做法,別無他意。”

慶王這番話說的咄咄逼人,皇帝再無理由推拒,無力地靠在榻背上,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那人現在何處?”

陸執來報,西郊被慶王帶兵圍剿的時候,順王沒有任何的防備,未等到皇帝的召見,牽過馬便奔向了皇宮。

“順王求見。”內監匆匆從外面走進來,行禮道。

“哦?”皇帝抬眼,眸色深深,擺手道:“來的這麼快?讓他先侯著吧。”想了一想,又叫住內監道:“還是讓他進來吧。”

順王行完禮,遲遲不見皇帝叫他起身,正納悶時,皇帝開口對羅叔道:“承治二十二年的那樁案子你有什麼話要說?”

羅叔一直垂著的頭忽然揚起,對上順王的目光,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沉痛,頭無力地低了下去,認命一般道:“勤王罪有應得,草民,無話可說。”

皇帝有些詫異,按理說,既然順王將他藏匿起來,定是因為此人說的一些話與當年案件勃然相悖,可他卻承認了當年的案子,畢竟對順王的喜愛沒有減弱,怕是自己冤枉了他,於是溫和問道:“子順,這個人是從西郊搜出來的,你有什麼說的,你大可放心,父皇會徹查此事,還你一個清白。”

慶王暗暗咬緊牙根,忙低頭掩飾自己眼中駭人的殺氣和嫉妒,他居然寵溺順王到這個地步!

順王上半身挺直,目光堅定地望著自己的父皇,沒有一絲猶豫道:“他確實是勤王府舊人,也是我將他藏匿於西郊。”

慶王眼神頓時輕鬆起來,當下忍著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