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響聲,緩緩向兩旁撤開。李逸塵坐在陰影裡不言不語,胡繼瑤則滿眼含淚,對羅鄴輕聲的說道:“羅先生,請進來說吧。”
這是他們第一次對外人敞開密室的大門,在某種意義上,這代表著,南山莊園已經接受了羅鄴這位朋友。
羅鄴撿起散落於地的手稿,用手撣掉上面的灰塵,微笑著站起身來,走進密室中。
李逸塵的模樣跟他想象中的沒什麼兩樣——全是裹滿繃帶,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從眉宇看,他倒是跟弟弟李逸風有幾分相像,就是身體過於孱弱了些。
胡繼瑤挪過一把轉椅,請羅鄴坐下。“羅先生,逸塵的毒就真的沒有辦法解了嗎?”
“現在不是解毒的問題,”羅鄴坐下來,說:“他就像一株毒花一樣,失去毒素的滋養,全身已經完全壞掉了,要是製毒師還活著的話,說不定能有救,但很可惜,他要是活著,我今天就沒辦法告訴你中毒的事情。命運真是愛捉弄人,沒想到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有了聯絡。”
“你有多大的把握確定我是中毒?”李逸塵問。
羅鄴歪了歪頭,“百分之五十,或許還不到。”
“就憑這樣的資料,我怎麼能輕易的相信你的話?”李逸塵哼了一聲。
“相不相信無所謂,”羅鄴說:“你的死活也跟我沒關係,我只不過是告訴你另一種可能罷了。”
“什麼可能?”李逸塵問。
“你從小有病,然後梁醫生出現,只有他能控制你的病情,但同時卻向你父親勒索鉅款——”羅鄴說:“你有沒有聯想到什麼?”
“製毒師派梁醫生來敲詐我的父親?”李逸塵覺得這樣的推測有些過於簡單,他迅速的推翻了自己的結論:“不,既然他是世界級的殺手,就應該不會在乎我們家這點錢,除非——”
“除非他們只是用你父親的過錯為另一個人鋪路。”羅鄴指出。
李逸塵倒吸了一口冷氣,背部重重的靠在輪椅背上,害的胡繼瑤忍不住擔心起來。“方天鳴……”李逸塵將肺裡的空氣全部嘆出,一切都明瞭了起來,他終於明白事情的聯絡了,是製毒師迫使父親貪汙,然後將證據交給方天鳴——這一切,可真是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環環相扣,精巧絕倫的計劃!
李逸塵忍不住為自己和家庭所蒙受的痛苦而感到憤怒。“原來這一切都是方天鳴搞的鬼!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明明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一家?為了錢?還是為了權?”
羅鄴說:“林宛瑜雖然接任鼎新總裁,但公司上上下下都是方天鳴的人,他雖然交出了權力,可真實的意圖卻是為了架空林宛瑜。事實上,他已經透過指北針開始擾亂股市了,林宛瑜雖然聰慧,但她在鼎新孤掌難鳴,我希望你們能幫助她,跟我聯手除掉方天鳴。”
“聯手?”李逸塵問:“以你的能力,殺掉他不是綽綽有餘嗎?”
羅鄴點了點頭,“我可以殺掉他,但那樣的話,我就沒辦到牽出背後扶持他的人了,那些人就是毀掉你們家庭的人。”
李逸塵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有這些人的線索嗎?”
“沒有,他們很狡猾,幾乎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循。”羅鄴微微嘆了口氣,“另外,我要提醒你,他們既然能僱傭到製毒師那樣的殺手,就證明他們非常危險。”
“比你還危險嗎?”李逸塵問。
羅鄴避開話鋒,回答說:“至少他們跟我的目的相同。”
李逸塵微微點了點頭,他早就料到羅鄴不是保鏢這麼簡單,跟在林宛瑜身邊一定是有特殊原因的。“你的目的是什麼?”既然要聯手合作,那相互坦誠是必須的。
“我的目的是一份絕密資料。”羅鄴直截了當的說道,“但同時我不允許讓林宛瑜受到任何傷害。”
“絕密資料?你指的是林宛瑜父親出事之前送走的那份絕密資料嗎?”李逸塵問。
羅鄴眼睛一亮,“你說的資料是關於什麼的?”
李逸塵嘆了口氣,“我也想搞清楚,我安插在鼎新的內線告訴我,在林宛瑜父親登機之前,凌遠峰曾親自來找過他,兩人交談了很久,最後林遠峰帶走了一個優盤——凌遠峰就是凌鼎億的爺爺,京華的二號人物……”
羅鄴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事情總算有了眉目,看來得找機會見一見凌遠峰,但目前急需解決的就是對付方天鳴,挖出方天鳴背後隱藏的勢力,這樣才能讓林宛瑜擺脫危險。“聯手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