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纖薄之影,冷臨風將身立起,穩了身形,從懷中揣出摺扇一把,輕輕搖動淡笑說“緩著來,總有機會一古腦的還給我。”
“二哥哥莫走”晏紫瀾伸手一攔,已擋在晏元初身前,俏麗嫣然張口便說“你看上了郡主嫂嫂。”
“我聽不懂小妹說些什麼?”晏元初臉面微變,不想與她糾纏,繞道而行。
“你懂……可惜了,綦哥哥這番回來,像是歡喜……”
“回祁郡主,自然是兄長的,你顧好你自己吧。”將她一推,越過而行。
“我忘了,你還有依霞,同樣是王爺的女兒,都來做我的嫂嫂,以後進了門,那才算好玩。”
晏紫瀾倒也不再阻他,一瘸一拐的從旁走過“不過這個郡主嫂嫂的性情比依霞性情好上千倍萬倍,我怕你以後煩事不斷,一刻都不消停。”
晏元初沉而不語“哼”得一聲,拂袖往所居的澄水閣而去。
“罷罷罷,我予你賠罪還不成?”一路來冷臨風見落琴一言不發,似有心事重重忍不住開口道“看好了,冷家劍法,別眨眼。”
以扇柄為劍,迴旋如風,騰躍蹬踏,身姿轉動之間,或削或挑,或揮或收,彷彿渾然天成,揮灑自如。
意如輕風,行如白鶴,取摺扇而舍利器,少了幾分殺戮,多了瀟灑隨意,衫袍翩翩,束髮輕動,月光下越發清貴難言。
落琴懾於這一路劍法精妙,看得目不轉睛,冷家劍法?笑意凝結在唇邊,他乃晏家嫡子,豈會什麼冷家劍法,自然是苦心鑽研獨創而來,只是為何這劍法如此眼熟?彷彿哪裡見過?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所見之人,除了無雙使劍,青成弓馬嫻熟,兵器件件皆通,已到折柳為劍拈花為刃的地步。
宗主季成傷不曾顯露兵器功夫,拳腳到曾見得幾分,內力深厚,自是身有殘疾委實不便。
司馬素素舞得一手水袖,青帶綿綿,悅目之時便可殺人於無形。
冷臨風穩身收劍,開啟摺扇輕輕一搖,見她呆呆而立,便笑道“真不眨眼?”
順著月光,摺扇上潑墨山水,濃淡得宜,乃是商陽八景之—水月荷塘。
上前拿過,握在手中細看,落款舒人,與偷桑椹時所用的那柄手法相似,原來這個作畫的人是他?
抬眼見他,笑意更濃,他一副無拘的樣貌,原來盛名不虛,果然是名動商陽的神童才子。
“這一路十八式的劍法,是恩公隨意指點,倒也不是我自創。”冷臨風知道落琴心中所想,已開言解疑。
“恩公”
“是,那日你離開山神廟後,那傷人的面具男子便一路追蹤來到,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料想此命休矣,定活不成來見你,便取了刀刃作最後一搏。
誰料想,他還沒有發現我,便有奇怪的蕭音響起,低迷悅耳,他未曾細查,便離開了山神廟。”
想起當日之事,誤會了師叔慎青成,倒也心中不安,送親路上他對她善意安排,且為她尋回了失落的玉佩。
可見青成此人,正如青娘所言,性情執坳,心地尚好,不似外表一般無情。
“他一走,恩公便現身出來,攜著我一路往南而行,輕功之高,我平生未見。
到了楚郡近郊,天色已明,坐車行船,顛簸了幾日,便來到他的住所,那地繁花似錦,彷彿仙境一般。今日想來應該在楚山西南的山坳之中。
我傷得厲害,得此人相救,本該道謝,可連日昏昏沉沉,經他妙手回春,才勉強能起身見得恩公面貌。”
冷臨風雙目一動,陷入回憶之中“這一見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竟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美男子?”
“不錯,諒我見過才俊無數,都不及他三分。”
落琴低頭不語,無雙溫潤翩翩,師叔慎青成俊朗清冷,冷大哥他瀟灑不群,晏元初更是俊美難得,如此看來這位恩公,更是越人自上,筆墨難描?
“他善岐黃之術,為我療傷調養,還傳了這一路十八式的劍法予我,相處日久,越是為他所折服,只覺得他才如浩瀚之海,深不可測。”
“那之後呢?”
“調養了一段日子,我傷已痊癒,終日陪他下棋調琴,倒也覺得時日尚好,比外邊自在的多。
他寡言少語,一日說話不多於十句,顯是長年獨居深山,性格沉鬱,日漸形成。
只到那一日,他開言誠懇,說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才有了逐客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