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進宮去呈給父皇看。”李恪接過“罪己表”,歡喜地拿著走了。
綺妍看他走了好一會,立即跑回房中,找出那個紫檀木盒,雙手顫抖著展開了寫有“我愛綺妍”的紙張,看著上面的字型,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腦門像被天雷劈開了兩半一樣,手中的紙張悄然從指間滑落,淚水無聲地懸落在面頰上……
翌日一早,晨光初現,夜露猶伏在花蕊中閃動。吳王府已有賓客臨門。李恪命人暫將客人們安排在“鴛鴦廳”中歇息,擺上果品相待。
一時,李恪攜綺妍來到,欲眾人互問了安好。
至正午時分,眾人齊聚“寄嘯堂”,每桌擺滿珍奇野味,美酒佳餚。
李恪居上位,綺妍座位在側,下面是王公大臣。
眾人舉杯共祝綺妍生辰,又贊吳王愛妃情深,吳王妃夫婦天生一對等等。大多都是些奉承的話。
綺妍也都依禮一一回敬了眾人。
宴席一直開到傍晚時分漸停,綺妍有些醉意,便提早回房休息。李恪送完賓客後,回去取找綺妍,卻見她正要出門,乃道:“怎麼起來了?你是要去哪?”
“呃,我要去看小紀,今日也是他的生辰。”
李恪伸手攔住道:“天快黑了,別去了,再說本王還沒有單獨為你慶生呢。”
“我答應過小紀,每一年的生辰都會跟他一起過的。”綺妍輕輕推開李恪的手臂。
“那本王呢?本王算什麼?”李恪生氣道。
綺妍吸了口氣,“王爺,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小紀他是我的故知,好了,我們今天你不要吵,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李恪攔不住綺妍,望著她走出去的背影,不禁雙拳緊握,緊咬住嘴唇,一拳打在門板上洩憤。
綺妍獨自出了城,走了一路思考了一路。她想到了李恪,想起從別人別人口中零零碎碎聽到的關於李君羨的話語。
李君羨——那個她陌生又覺得熟悉的人。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小紀墓旁,猛一抬頭,看見已有一個人蹲在墓前。綺妍好奇著,走近了望去,那人竟是李君羨!
君羨感覺到身後若有人聲,便回頭望去,居然是綺妍!今天是她的生辰,不是聽說吳王在府中大擺宴席慶賀嗎?她怎麼會來這裡?他不能讓她察覺到什麼。
於是,君羨想無聲地走開。然而,在他轉身的一霎,目光落到了綺妍脖子上的那串若水珠。她真的一直戴著它。
綺妍看見君羨的眼睛閃動出耀眼的光芒,難道他認識它麼?
“李將軍怎會在此?”
“呃,在下只是四處走走,看到這裡有塊墓碑,就來看看。”
“哦,是這樣。”綺妍感覺得到他有事隱瞞,卻又無法找出破綻來追問他,便用手指著脖子,“你知道這串珠子的來歷嗎?”
“王妃戴的若水珠很特別。”
綺妍伸手摸了一下珠子,道:“若水珠?它叫若水珠?”
君羨方意識到自己一時說漏了話,忙解釋道:“不是,在下看它像水一樣,所以隨口說的,王妃不要介意。”
綺妍有些失望,道:“它對我有很特別的意義,李將軍,綺妍能否冒昧問一句,我們是不是曾經相識?”
“不,在下不認識王妃。”君羨立刻撇開臉去道。
綺妍看他臉色,斷定他們肯定是舊相識。可是為什麼他要跟別人一樣瞞住她呢?綺妍胸口悶悶地發痛。
“王妃怎會一個人在此?”李恪為什麼沒有陪在她身邊,他放心讓她一個人來這種荒野之地?以前他們在一起時,他都會陪著她來看小紀。難道李恪介意小紀的存在?可小紀只是一個死去已久的人哪!就算綺妍心裡裝著小紀,李恪應該清楚那只是對故人的一種追思,綺妍真正珍惜會是他——李恪!
“我是來看一個老朋友的。”綺妍說著,便上前幾步,望著小紀的墓碑,若有所思。
君羨知道自己應該儘快離去,以免給綺妍增添麻煩,可是剛剛邁出去半步,卻又忍不住回頭看看綺妍,問道:“王爺,他對你好嗎?”
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只要她好,那麼他所做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綺妍望著君羨,目光中夾雜著一絲訝異,他分明是在關心她!他們不只是舊識,說不定……
君羨見綺妍神色,恨起自己的忘形,復又轉口道:“天色不早,王妃還是早些回去吧,在下告辭。”
綺妍見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感到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