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性命。
“父親和三弟在等我們了。”裴秋葦催促。
母女登時快步出了高門大院,然後鑽進了馬車中。
偌大車隊頓時浩浩蕩蕩出發,拉車的妖血馬足以拖動沉重的車廂朝著東城武廟前行。
李湘君坐在車廂內,抬手掀開車簾,看著兩側持刀開路的護衛,與更遠處寂靜的城市,面色不安。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聲慘叫。
……
“啊!!!”
此時此刻,不知是大轉移刺激了這次突襲的提前發動,還是到了預定的時間。
當大群飛鳥破空而行的時候,城中那下了好多日暴雪,積累的厚厚的雪層下,一頭頭蜷縮的雪妖鑽出地面,朝著最近的百姓襲擊。
甚至匯成一股股洪流,向人群席捲。
霎時間,那些尚未完成轉移的隊伍被打斷,死亡到來,人群四散而逃。
慘叫聲,驚呼聲,哀嚎聲,怒吼聲,交匯在一起,卻又被厚厚的風雪壓住。
“小心!”南城碼頭方向,趙大牛裹著厚厚的冬衣,狠狠一撞,將趙老漢撞入積雪,驚險避過一頭飛撲的怪鳥。
曾經與季平安一行人短暫相逢的船伕父子此刻沒有了身在甲板的悍勇,擠在人群中,孱弱的與旁人無異。
趙大牛隻反手拔出一柄柴刀,朝撲殺而來的雪妖砍去。
刀刃卻嵌入野獸的肩胛骨,無法拔出!
眼眸猩紅的妖獸尖叫一聲,腥臭的風撲面而來,在趙大牛後背上抓出血淋淋的傷口。
旋即被不遠處另外一個船伕的尖叫吸引了注意力,振翅跳躍過去,瞬間將其脖頸咬斷,鮮血汩汩流出。
“跑……跑……”
趙大牛駭的渾身僵直,耳朵轟轟作響,親眼看著當日在酒肆內,與自家不對付的船老大被活活咬死,卻無能為力。
“走哇!”
身材幹瘦,面板黝黑的趙老漢爬起來,拽著兒子趁亂往外跑,沿途卻只看到越來越多的雪妖,從四面八方鑽出。
肆意獵殺人群。
百姓們驚恐逃竄,但更多的已經嚇得無法動彈,癱軟在積雪中。
趙家父子眼睜睜看著一個試圖將自己藏在雪裡的漢子猛地抽搐,胸口鑽出一頭染血的妖族。
路旁年邁的老嫗撲在小孩子身上,被活生生撕碎卻不敢放手。
遠處人群裡,江湖跑船的男人不知從哪裡點了只火把,奮力揮舞,然後轉身功夫,被從風雪中拉出殘影的“怪鳥”叼走頭顱。
旁邊大群朝他聚攏,試圖尋求保護的人驚恐四散,混亂中有身體孱弱的人跌倒在地上,被踩的漸漸沒了動靜。
跑……跑……趙氏父子大口喘息,發了瘋地奔跑,然而他們卻根本找不到方向,彷彿到處都是絕路。
終於。
當二人被一輛倒塌的馬車攔住的時候,絕望轉身,發現眼前的街巷中,竟然有如狼群般的,數十頭雪妖紅著眼睛,朝他們湧來。
“不——”
趙大牛臉色煞白,他還想幻想著去神都求學,也跨入那神仙世界,但彷彿一切都要就此終結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狂奔的雪妖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突然集體停下腳步,嘶吼著朝後退去。
繼而。
趙家父子只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那倒塌的馬車瞬間四分五裂,如火的光芒中,一柄紅色的飛劍悍然殺入。
拉出一道死亡的紅影,捲入妖群,眨眼功夫慘叫聲連連,一頭頭兇悍的雪妖四分五裂。
伏屍斬首。
“所有人,向本聖女聚集!”
一聲略顯熟悉的聲音如浪般朝四面八方席捲。
趙氏父子癱坐在地,猛地扭頭,愕然看到一群身穿道袍的修行者隊伍從遠處飛奔而來,身後還跟著聚集的百姓。
每一名道士,都抬手掐訣,操控飛劍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街巷。
身穿紅白道袍的俞漁抬起手腕,抓回劍索,氣勢威嚴,目光瞥見地上的船伕父子,微微一愣。
飛身而至,隨手掐訣朝二人丟了個恢復術法,淡淡道:
“還能走嗎?”
趙家父子大喜過望,連聲點頭,慌忙爬起,從鬼門關返回塵世,趙大牛四下看了一圈,鼓起勇氣問道:“季司辰呢?”
因為鬥法的緣故,季平安的馬甲早被報紙扒開。
俞漁仗劍而行,飛劍破空斬雪,與這兩個小人物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