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
但更要命的,還是從“空明菩薩境”中,曾隱約聽到“佛陀”的蠱惑。
而佛主的眼睛則緩緩眯了起來:“繼續說。”
季平安笑了笑:
“在想到這層後,我豁然開朗,一弘都能察覺菩薩境的異常,那你身為佛門之主,察覺不對勁豈不是很正常?而你偏偏又在與我見面後,主動提起了鬥法一事……很難不讓人進行聯想。”
佛主淡淡道:“但也只是聯想。”
“沒錯,”季平安頷首,笑著說:
“所以,當時我只是有些困惑。但並沒有確切的猜測……直到,我們在越州城中吃了那頓飯。我的確試圖刻意激怒你,目的麼,也只是藉此嘗試摸清你的性格,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你我向來也不是很熟悉……卻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在我諷刺你的身世後,你再次提起了鬥法,準確來說,是提起了我摧垮淨光佛心一事,這讓我意識到,你似乎對‘佛心’極為敏感。
這便奇怪了,按理說,你身為神藏修士,佛心本該堅不可摧,毫無漏洞,這是不需要強調的事,但你還是強調了……”
他笑了笑,眼神複雜道:
“恰好,我很清楚,人之所以被他人的話‘刺痛’,往往是被戳在了擔憂處。而越強調什麼,往往越缺乏什麼。”
佛主說道:
“所以,你開始懷疑我的佛心出了問題?”
“沒錯,”季平安笑著說:
“而接下來你的種種行為,更令我加深了懷疑,而在商隊中,遭遇的那頭妖族,則愈發暴露了你的問題,你不敢動手殺敵,越靠近目的地,越虔誠的像是個凡塵的佛門弟子。
所以,我心中有了個有趣的念頭,倘若菩薩境出了問題,一弘是聽到了菩薩境中的聲音,從而誕生心魔,自取滅亡。
那有沒有可能……同樣對菩薩境境有極深瞭解的你,也遭遇了與一弘類似的問題?你也被某些東西,汙染了佛心?”
沉默!
這一刻,佛主眼眶中靈光劇烈跳動,似乎被戳中心事。
而他的反應,也證實了季平安的猜測。
佛主苦笑一聲,讚歎道:
“不愧是國師,修為孱弱至此,眼光依舊毒辣。沒錯,正如國師所料,貧僧誕生了心魔。”
這時候,他再無隱瞞,神色坦蕩。
“為什麼?”季平安詢問,忽地心中一動:“因為聖人?”
他記得,佛主曾說,他在追查聖人的秘密。
佛主頷首,神色有些迷惘地說:
“自星辰歸位後,我便隱隱察覺菩薩境異常,但起初還模糊,直到後來,逐步清晰,我才找到了這個地方。當時並無收穫,可在我返回大覺寺後,時而會聽到奇異的低語,如同閃念,待我察覺後,才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已誕生心魔。”
“心魔逐步擴大,我嘗試拔除,卻收效甚微。在追根溯源後,我意識到問題出在這座菩薩境中,而這時候,我得知了一弘的死訊。
在將其屍首送回大覺寺後,我仔細檢查了他的死因,更加堅定了我的一些判斷。
倘若任由心魔生長,待其能與貧僧的意識分庭抗禮,便是我被其吞噬的時候。”
“所以,我只能嘗試殺死他,但心魔也是我的一部分,與我共存,所以,我必須找到一個‘外人’,有足夠的能力,幫助我殺掉另外一個我。”
季平安說道:“所以你找到了我。”
頓了頓,他補充道:
“你沒有說實話,起碼,你從菩薩境中獲得的,不只是心魔,還有力量吧。”
佛主默然,輕輕頷首:
“的確。在尋找到菩薩境後,貧僧的修為有了進一步的增長,所以,我提前察覺到了餘杭的變化,但直到真正看到你,才確定能幫我殺死自己的最佳人選,便是國師大人您。”
季平安“呵”了一聲,語氣微嘲:
“憑藉我一個新晉坐井?”
佛主認真道:
“論修為,您自然不夠,但若說對付心魔,您應該很擅長。”
季平安沒有反駁。
因為他真的很擅長。
無論是在鬥法中,摧垮一個個心魔,還是幾句話點破淨光菩薩的道心,亦或者當年,孤身赴局,與上代佛主辯論佛法獲勝……都一再證明了這點。
佛主繼續道:
“當今世界,能做到這點的人並不多。辛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