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分明半個月前還是生死搏殺的正道強者與人族叛徒,如今卻好似已忘卻。
當晚。
離陽從禪院中砍來許多木柴,丟到蓮臺四周點燃,加熱石臺。
並將所有的棉衣蓋在琉璃身上。
可當“寒毒”爆發,本來堅毅淡然的女菩薩仍舊痛的渾身戰慄,那刺骨的寒意,彷彿一根根針,刺穿了她每一寸肌膚,血肉。
便是靈魂都要被凍結,整張美麗的臉孔也白的近乎透明,彷彿能看清面板下每一根淡青色的血管。
“若是我修為還在,應該可以用離火真意幫你抵抗。”
離陽站在蓮臺邊,盯著裹著厚厚的棉被,蜷縮成一團的琉璃,有些疲憊地說。
“離陽”道號的含義,便在於,其所修的劍訣名為“離火真意”,可吞吐大日光輝,點燃劍火,是至陽的靈素。
琉璃痛苦地搖搖頭,沒有力氣說話。
離陽嘆了口氣,他做不了什麼,對於修行者來說,有些劫難只能自己抗。
他只能在牆邊打坐,試圖儘快恢復傷勢,並在蓮臺邊火焰將要熄滅時,添上新的木柴。
翌日清晨。
因為到了白天,寒毒暫時減弱,痛苦掙扎了一夜的琉璃昏昏睡去,離陽換上棉衣爬出了井口。
天黑時才回來,卻並沒有去找糧食,而是從地窖裡搬了一堆酒回來,用雪爬犁拉回了禪院。
並一罈罈送下井口,當夜晚到來,寒毒再次爆發時,他掀開酒罈的泥封,走到蓮臺邊。
琉璃痛的臉色發白,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搖頭。
“烈酒可壓制寒毒,我知道佛門戒律不許飲酒,但都破了三條,不在乎再破一條。”離陽說道。
如第一次強迫她一般,用手掰開她的嘴,將晶瑩的酒液灌了進去。
直到琉璃被嗆的劇烈咳嗽,整個人呆了呆,自暴自棄般,捧起酒罈喝了起來。
晶瑩的酒液沿著雪白的脖頸話落,灑在一襲白衣上,溼潤滑膩。
接下來的半個月,離陽將附近一日路程內的酒都蒐集了過來。
終於勉強撐了過去。
……
第五十二日。
琉璃身上的寒氣開始消退,但這不是好事,因為她瑩白的肌膚開始泛紅,熱毒接踵而來。
“寒毒在晚上發作,熱度在白天發作。”
琉璃神色憔悴地坐在蓮臺上,抬起頭,望著頭頂的井口,笑了笑:
“好訊息是,這隆冬時節,太陽並不猛烈。”
離陽搖頭說道:
“可熱毒並不會在乎這些。我們得更換新的應對措施了。”
他起身,將酒罈與棉衣丟出去,然後將準備好的,切割成的一個個大冰塊丟進古井地宮。
連續一個多月的寒冷,那些未曾退潮的水全部凍結成堅冰,取之不竭。
很快的,整個地窖堆滿了冰塊,那隔絕寒冷的陣法自然失效,整個地宮比外面都更寒冷。
做好了準備,離陽坐在井口,望著東方一輪太陽緩緩升上地平線。
與此同時,井下。
躺在蓮臺上的琉璃只覺彷彿被岩漿包裹,灼熱感要燒穿她的每一絲血肉,每一點殘存的思維。
“啊……”這位觀天大修士難以遏制發出痛呼。
繼而,蓮臺上的冰塊開始融化成水,被蒸乾,沿著石臺朝下蔓延。
她肌膚泛紅,如同煮熟的蝦子,兩隻纖纖玉手開始撕扯身上的白衣,卻仍舊汗如雨下。
離陽感受著井口騰起的熱浪,心中一沉。
他意識到,半個月的寒毒消耗了琉璃體內“蓮子”的力量,所以火毒更強,而缺少了蓮子的輔助,以她如今的修為,恐怕抗不過去。
“我有一個辦法,你聽一聽,”離陽隔著井口,說道:
“我修行離火真意,熱毒對我來說非但無害,也許還能幫助我恢復傷勢。如果可以將熱毒轉移給我,也許就能破解此劫。”
琉璃躺在蓮臺上,揚起脖頸,細膩的肌膚上汗珠不斷滾落,聞言竭力問道:
“怎……怎麼做……”
然後她聽到,頭頂傳來離陽的聲音:
“凡人中蛇毒,無非是將蛇毒吸出。蛇妖想必也是這般,你的傷口在哪裡,我幫你吸過來,或許可行。”
“不行!”
尖銳的聲音,琉璃聲音沙啞,大腦因灼熱而混亂,道:
“五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