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行釋放。”
對於一名沒背景的“散人”,武林盟處置起來毫無負擔。
江槐吐了口氣,頷首道:
“那就這樣吧。”
當即有人將後者提走,相師甫一脫離法器籠罩,吵吵嚷嚷,大聲申訴,但完全無人理會。
只有季平安眼神古怪,覺得那股熟悉感愈發強烈。
甚至於,他方才觀察了對方一些小動作,身體的小細節,都與記憶中的一個老熟人。
即,“天機閣”的開創者,江湖人稱“布衣神相”完全吻合。
“不會吧……不會真是你小子吧……”
若非場合不對,季平安都想學著丁煥,也趁機問上幾句了。
不過,若真是那位老朋友,所謂的“白虎堂”審問,對其來講想要繞過,也絕非難事,換言之,其方才說的話,也未必屬實。
當年輕相師被提走,新的訊息也陸續送來。
即,那些棲霞鎮中,同時符合“破九大境界”以及“劍道”兩條的江湖人,被陸續請了過來,人數還真不算少。
一方面,是中原武林多年積累,總人數很可觀。
另外,也是這幾個月天地靈素復甦,許多卡在養氣巔峰的武夫集體破境,導致該層次人數膨脹嚴重。
季平安一眼掃去,被隊伍中的魏華陽吸引。
穿著紅布裙子,戴著斗笠的颯爽女俠神色冷淡,有些不滿的模樣。
感應到他的注視,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過來,然後似乎翻了個白眼。
至於嗎,不就是之前試探了你一次……季平安無語,覺得女人太愛記仇了。
不過,也是這一眼,令他不禁想起了清晨時,魏華陽似乎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說起來,這個女子身份同樣頗為可疑,名義上是獨行客,但這些天來,其每天白天都出門,夜晚才回,總覺得行跡有些怪異。
難道……
這時候,輪到魏華陽站到白虎堂前,她淡淡掃了破舊牌匾一眼,說道:
“天殘門主的死與我無關。”
風鈴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
……
最終,找來的人依次進行了測驗,卻仍舊沒有找到兇手。
又不能將所有人羈押,江槐只好下令,先行中止會盟,各方回去等待調查結果,待水落石出再次重開會議。
同時,下令封鎖棲霞鎮內外,禁止鎮中武夫未經允許離開。
一時間,關於天殘門主被殺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棲霞鎮,成為最熱門談資。
一股緊張肅殺,人人自危氣氛也籠罩了這座古鎮。
傍晚。
客棧房間內。
季平安、俞漁、裴錢三人,與被邀請來的龍虎山大弟子陸青坐在一起,商討案件。
“這麼久過去,還是毫無線索,如今整個鎮子裡都在議論,新舊兩派的矛盾愈發嚴重,以天殘派為首的一群人,在有意無意,散播兇手是咱們舊武的。”
陸青端起茶杯,一口滿飲,顯得頗為氣惱。
季平安坐在椅中,慢條斯理問道:
“陳宗師如何說?”
陸青聽懂了他的意思,認真道:
“師父本在養傷,得知此事後親自出面,召集了舊派的人開會,徐鳴,徐老也四處奔走,用威望內部審問了一次,基本確定,不是我們舊武做的。”
“但舊武的嫌疑最大。”俞漁一身小裙子,老神在在坐在一旁點評。
同時將一塊糕點喂進嘴巴里。
陸青苦笑:
“這點我無法否認,坦白講,舊武也是一個圈子,裡頭人很多,不少人也都想過要斬草除根,趁他病要他命。甚至還有一些風言風語,認為我師父當日就該全部殺了的……不少人甚至覺得殺得好。”
季平安並不意外。
江湖武夫好勇鬥狠,這是個大的風氣的問題,尤其涉及到兩個群體的對抗。
眾所周知,人只有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最理性,一旦進入群體,就會被影響,從而變得情緒化。
同時,群體也是最難以約束的,如今新舊雙方還勉強能剋制,但若事情遲遲無法解決,雙方矛盾愈發嚴重,最終爆發衝突是可以預見的。
屆時,他爭取到的,來自於江湖的勢力也會受到損失。
同時,季平安身上的“舊武”烙印,也會令他遭受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