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越用力,捆縛在身上的星光鎖鏈越緊。
在察覺到力量差距後,丁煥痛哭流涕,不斷認錯服軟,搖尾乞憐。
可季平安卻毫無停手的跡象。
終於,在察覺到氣海開始崩塌,體內經脈萎縮後,丁煥出言大罵,臉色猙獰而絕望。
直到最後一滴靈素也被榨乾,他臉龐失去血色,眼孔中失去光亮,宛若抽去生機的枯木,頭顱垂下,不再動彈。
“我的確不會殺你,但你能活到現在,全依靠這身修為。”季平安收回手,搖了搖頭:
“如今將你的修為收回,以示懲戒。”
可已經脈寸斷,心臟驟停的“武林名宿”已經聽不到了。
“喂,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呢?”
不遠處,穿鵝黃長裙,臉蛋略圓,抱著古箏的女子劍侍神色古怪地飄來。
“哼”了一聲,將古箏豎起,“砰”的一聲,一頭紮在地上,一副倚靠門板的架勢,不悅道:
“你搶什麼人頭?我本已要將其斬殺。”
黃裙劍侍大為遺憾,可惜她原本棲身的首山派掌門劍被帶走,只能依託古箏中殘存劍意,否則豈會拿不下一個江湖武夫?
季平安親手擊斃曾經提攜過的後輩,心中悵然。
沒搭理劍侍,徑直走向遠處的“戰場”。
溼漉漉的草地上,泥土翻卷,全身籠罩在甲冑裡的浮屠騎長氣若游絲,還沒死透。
但全身經脈被震碎,血肉之軀與鐵甲絞在一處,儼然也是活不成了。
“你……”騎長眸子外凸,吐出血沫,猶自不解。
季平安抬手,將被洞穿了胸口,並易容為他的模樣的傀儡收入道經,俯瞰騎長,說道:
“正如你所見,與你拼殺的,始終只是一具傀儡罷了。可嘆,浮屠甲冑,如何能與真正的鐵疙瘩硬碰硬?”
浮屠騎長釋然地閉上眼睛。
季平安雙眸漆黑如墨,抬手虛抓,施展道門的“喚靈”法術。
登時,甲冑內一道殘破的魂魄被抽出,神情呆滯地在飄在半空。
被吞噬入眼眸。
……
一幅幅殘破畫面浮現,那是其近期最深的記憶。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床榻。
騎長翻身平躺,將容貌清秀的婦人攬入懷中,女子皺了皺眉,說:
“發生了什麼事?看你心情不好。”
“騎長”沉默了下,說道:
“將軍交給我一個任務,出去辦一件事。”
女子秀眉蹙起,擔憂道:
“是要去殺什麼人麼?”
“恩。”騎長似不願多談,大手一邊揉麵,一邊眼神飄忽,說道:
“此番若我成功回來,就娶……”
“噓。”女子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繼而將頭壓在騎長胸膛上,“莫要說這等話。”
說話同時,她手勢虛抓,騎長微微皺眉,騰身一翻,而後又是一大片馬賽克。
“……”
季平安將視角從“騎長”身上抽回,心想還挺會立fg……他站在記憶中央,伸手一劃,哼哈畫面破碎,拼湊出第二幅場景。
“騎長”推開一扇大門,邁步踏入其中,垂目拱手:
“將軍。”
因為是回憶,一切的畫面都源於騎長,所以季平安只能看到鋪著針織地毯的地面。
“欽天監星官季平安夥同道門聖女疑似離開餘杭,前往棲霞鎮,你帶上一隊浮屠軍,找機會將前者剷除,記得要瞅準時機,莫要牽扯進聖女……”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並丟出一張符紙:
“用這個,可封鎖其術法。”
騎長抬起頭,卻只看到一道背影:寬肩,穿白色軟袍,負手而立。
“是。將軍。”
……
記憶轟然潰散,以季平安如今的境界,想讀取比自己強出許多的大騎長,還是有些費力。
“那人,就是大東軍府的神將麼?”
季平安對朝廷名錄不太瞭解。
他認識的神將大都是開國那一批,後面這些新的“神將”,還沒資格覲見國師。
這個時候,四周山林裡的戰鬥也陸續結束,一道道身影從遠處趕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悉數皆為暗網殺手。
眾人看到場中保持跪姿的浮屠大騎長與丁煥,都是一愣。
等再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