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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是季平安 逍遙門的新線索(五千字求訂閱)

獄卒得到知府叮囑,不敢輕慢,忙應聲走遠。

等周圍安靜下來,季平安才撣了撣衣袖,邁步走到了前方牢門前。

憑藉著火盆的橙色光焰,他負手站定,隔著金屬欄杆的縫隙,看到一間灰色的囚室,地上空無一物,連乾草都沒。

整個囚室內,只延伸出一條鎖鏈。拴在一個穿書生儒袍的年輕人身上。

後者並未靠坐,而是懶洋洋地躺在囚室地面上,似在酣睡,並稍微掀開了肚皮上的袍子,顯出略顯乾癟的肚子。

整個人沒有犯人應有的惶恐與悲慼。

而是將囚室誰出一種家中床榻的感覺。

季平安微微揚眉,說道:“你是謝文生?”

假寐的讀書人這才撐開眼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散地坐起,露出一張蓬頭垢面,有些清秀的臉孔。

謝文生臉上沒有什麼戾氣,只有厭倦,瞥了季平安一眼,似乎意外於對方的穿著打扮:

“咦,怎麼是個道士來審我?不該是什麼士兵頭頭?”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擺爛的氣質,隱隱帶著些挑釁。

似乎覺得,壓根不需要再隱藏自己的身份。

季平安挑了挑眉,微笑道:

“所以,他們還沒來得及審訊你?為什麼?”

謝文生眨眨眼,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是忙著滿城抓人,或者覺得我反正也逃不掉?所以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大周別的什麼衙門的官吏?哦,你是大周國教的吧,道門有問靈搜魂的法子,倒是合適,不過你不必白費周章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會再畏懼死亡嗎?大不了一死罷了。”

季平安饒有興趣道:

“你這話不誠實。恰恰是死過的人,才更畏懼死亡,若你真的不在意,昨晚為何要逃?”

謝文生嗤笑道:

“我只是不在乎這皮囊,又不是傻。”

季平安笑道:

“我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既然你不蠢,那何不將身份說出,也免於刑罰。”

謝文生“哈”了一聲,臉上顯出幾分桀驁:

“老子行走九州時,你們這些小娃娃還沒生出來呢,就憑你們,也想擺佈我?”

季平安嘆了口氣,說道:

“逍遙門的人,果然就算奪舍轉生了,也還是這般性子,令人厭煩。”

逍遙門!

當聽到這三個字,謝文生原本擺爛的氣質、桀驁的表情瞬間僵住,瞳孔驟縮。

只覺脊背下意識發涼,並非恐懼,而是人被突然點破來歷、秘密時,本能的緊張,應激反應。

他眯起眼睛,說道:“什麼逍遙門?”

拙劣的演技……季平安哂笑道:

“你昨夜施展的術法,不就是逍遙門本宗的法訣?

恩,讓我想想,逍遙門這個小派也算傳承悠久,屬於道門的一支,主張逍遙自在,不受天地拘束,講究個隨性而為,故而師徒傳承也隨便的很。

每一代門主都是自己逍遙自在好些年,才不情不願收徒,更懶得多收,所以門人始終極少。

正因如此,昔年道盟覆滅時,只剩下一根獨苗,魏華陽曾經招攬過,但其拒絕了,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後來大乾王朝鎮壓起義軍,那一代的逍遙門主被從山中攆出來,被軍隊摟草打兔子般趕的滿九州跑,狼狽不堪……”

謝文生聽著聽著,臉色逐漸漲紅,維持不下憊懶的人設,出聲打斷:

“住口!”

季平安詫異地看著他,笑眯眯道:

“看來是我說中了。不過你這般激動,莫非是戳中痛處了麼,難道你就是那個被追的到處跑,卻死活不肯捲入九州王朝爭鬥的門主?還是其弟子?”

謝文生臉頰面皮抽搐,隔著柵欄,盯著他,說道:

“死了便是死了,你不必用話激我,過往的身份與生平如浮雲,如今我誰也不是,只是‘謝文生’。”

季平安輕輕嘆了口氣,心情複雜。

他此前遇到的重生者,有許苑雲這般謹慎的演技派,也有朱尋與咒殺散人這般膽大心細的仇敵。

但世間人有種種,總有些奇葩,無論轉生幾次,都不喜爭鬥,無慾無求。

對於逍遙門,他這一千年也接觸過幾次,但彼此交集不深……主要這一脈太苟了,動輒喜歡跑到鳥不拉屎的深山裡修行。

實在無趣。

“我忽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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