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鍛成一柄劍,笑道:
“那便速戰速決。”
說罷,抬手一指,身後突兀析出成百上千的虛幻劍影,只吐了一個:
“去”字。
便填滿了整條街道,紅影怪叫一聲,渾身噴吐灰色光焰,化作彗星般拖著一條胃焰朝老劍修撞去。
“轟!”
這一刻,兩名坐井武夫對撞,若從空中俯瞰,以二人為中心,滾滾的氣浪呈環狀向四方擴散,兩側牆壁先是龜裂,繼而倒塌,煙塵四起。
饒是這周圍相較偏僻,可還是有無數百姓被驚醒,走出院子愕然望向武廟方向,一束撕裂夜幕的光柱拔地而起。
砰砰砰……
遠處,那些守在街角,蒙著面紗的四聖教徒們驚恐地望著前方這一幕。
以他們的修為,完全無法看清戰團中二者的動作,又在這一瞬經過了多少個回合的較量。
他們只看到氣浪徐徐落下時,一道身影如破麻袋般倒飛出來,那是影護法。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囂張氣焰,斗笠破碎,面紗與衣服都破爛不堪,露出一張有些缺乏陽光照射的臉。
嘴角溢位鮮血,一條手臂不翼而飛,只有手肘處光滑的斷口滴答落下血液來。
“啪!”
與此同時,一條破破爛爛的手臂掉在地上,銀白色的手骨兀自還在蠕動,用殘缺的手指勾住地磚,試圖拖動手臂朝著本體爬去。
啊……影護法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憤怒地盯著煙塵中的老劍修,齊唸的頭髮散亂,臉色潮紅,袍子上呈現大片燒灼痕跡,眼睛卻是極亮:
“哈哈哈,四聖護法,不過爾爾!”
影護法怒不可遏,眼底卻呈現出驚恐的神色:
作為老一輩,他重生歸來後,對九州如今的強者抱有極大的不屑,並不認為這些出生在“靈素枯竭”時代的修士能與他相比。
可如今,他發現自己錯了。
沒有猶豫,他突然張口一吞,頓時,遠處那些蒙面武夫的影子突然離開了本體,一個個沿著地面流淌,被影護法吞噬,他的傷勢也飛快恢復。
而那些失去的影子的四聖教徒則瞬間眼神呆滯,被抽離了魂魄般,眉心一盞命燈熄滅,一個個無聲無息跌倒,肉身尚在,可神魂已死。
“噬影術!”
齊念心頭一凜,從記憶中挖掘出這門魔功,正要出手斬殺,卻見影護法的身體一寸寸被擦去,彷彿被某種力量吞噬,變得無法感知,無法鎖定。
老劍修先是警惕四顧,武者預警卻並未奏效。
下一秒,他彷彿想到什麼,臉色一變,猛地轉回頭去,失聲道:
“小心!”
遠處,自二人交戰起始,便拉開距離,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遠處街角旁觀的季平安腳下,被燈火映照出的屬於他的影子裡。
斷了一條手臂的坐井魔修士突兀鑽出!
殘餘的一隻手不知何時握起了那柄古樸的刻刀,攜著抽離來的一縷國運之力,朝季平安狠狠摜去!
這一擊極為突然,速度幾乎超越了破九修士的感知。
紅影蒼白的臉龐上,雙目猩紅中混雜瘋狂,他懷疑自己未必能活著離開,所以他選擇用餘力刺殺這個破壞了他的計劃的年輕人。
然而下一秒,他發現自己的手固然被固定在空氣裡,彷彿手腕被某隻無形的手死死鉗制。
手中的刻刀距離季平安的心臟只有半寸,卻再也無法推進。
穿巫師服,戴三角帽,膚色蒼白,表情呆板機械,卻透著一股古典靈動氣息的器靈小姐不知何時走出。
漂浮在半空,一隻手捏著那隻銀色手骨,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季平安笑了笑,盯著近在咫尺的老熟人,抬手抽出了他握著的刻刀,然後反手將其刺入對方的心臟:
“國運不是你這樣用的,要像我這樣用。”
紅影目光茫然,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眼胸口的刻刀,清晰感受著自己用“魔功”獲得的力量在飛快消退,內臟在反噬下開始崩碎……
他不明白對方如何能做到破開自己的防禦,並“精準”地藉助刻刀的力量,阻斷了魔道功法的樞紐。
縱使他在與齊唸的廝殺中,已然重傷,但還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除非對方非但是個善於使用“國運”的人,更清楚知曉自己功法的一切細節……
再聯想到其能喚齊念下山……以及之前那一句“我答應一個人,要替他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