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鸞鳳,而本來踏空而行的總舵主這時恰好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跡。
見老者襲來下意識強行催動掌法,卻見陳慶生腰身一扭,一記肘擊突兀打出。
“噗!”
膚色白皙,文質彬彬的總舵主胸口被擊中,體內集聚的白色光點崩散,噴出一口黑血,臉色瞬間枯萎蒼白,轟然砸飛了出去。
落地後撐著身體試圖起來,卻竟無法做到,低頭只見胸口已然是肉糜破碎,傷勢驚人。
靜!
這一刻,全場寂靜。
偌大演武場中,只剩下陳慶生一人站立,而新武四派卻被他一人橫掃。
亙古鮮有,這是足以被記在江湖史書中的壯舉。
然而,不知為何。
周圍旁觀的無數武夫、奇人,江湖客,卻沒有將目光投向一對四的陳慶生,而是紛紛看向了人群中,如礁石般佇立,從始至終神色淡然平靜的年輕人。
彷彿,對他來說,方才的幾句只是隨口指點。
而擊敗二人,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到底是什麼人?
又是如何做到的?
在武學上的眼光與造詣,難道連宗師也不如?
所有人心頭生出這樣的想法,龍虎山大弟子陸青更是呆呆地望著場中佇立如標槍的師父,忽然熱淚盈眶。
他身後的師兄弟們臉龐因激動而漲紅,似乎在竭力壓制著心中的喜悅。
陸青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季平安,腦海中浮現出師父幾次三番對他說過的話。
他知道季平安來歷神秘,可能出自某些隱世家族、門派,但再如何高估,也沒想到對方竟能做到這一步。
也願意做到這一步。
“您……”
他張了張嘴嗎,想要問什麼,可季平安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去看看你師父吧。”
陸青一愣,旋即才發現,佇立場中的陳慶生雙膝微微發抖,顯然獨鬥四人,也已經力竭。
他臉色微變,忙大聲招呼著師兄弟和舊派的一些強者湧上去,保護住陳慶生,這令新武一派的一些本來蠢蠢欲動的人物強行壓下了動作。
“我……沒事。”
陳慶生卸下一口氣,扶著大弟子的手臂,穩住身體,額頭清楚汗珠,腳步虛浮:
“剛才,是誰在說話。”
直到這一刻,他才想起來詢問。
陸青忙低聲說了一個名字,老宗師聽完愣住,猛地抬頭望向季平安,眼神中盛滿了複雜、驚歎,乃至敬畏。
他已經一再高估對方,但最好的想法,也只是其未來有能力接過舊武的旗幟。
可如今看來,竟還是低估了。
“多謝公子相助……”
陳慶生張了張嘴,嘗試抱拳拱手,可這個簡單動作,卻令他只覺五臟撕裂般疼痛,嘴唇發白。
季平安見狀,屈指彈出一個丹藥瓶子,說道:
“強行催動氣血,傷及臟腑,這枚藥丸可以幫助穩住傷勢。另外,陳宗師之前有句話說的很好,武道途徑絕不弱於其他,但你心中卻未必這樣堅定認為,否則該勇猛精進,乘著天地浪潮嘗試更進一步,走出新天地才是,而非把江湖拱手讓人。”
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
若是以往,一名年輕人以這般口吻,勸誡武道宗師。
必然遭至抨擊,但此刻,周圍大群江湖人卻竟不覺有問題,反而熱血沸騰。
也直到這時候,那些舊派武夫才爆發出歡呼聲,只覺揚眉吐氣,被新武壓制多年,心頭萌生的落寞與動搖,也一掃而空。
是的,你們新武看起來似乎厲害,可頂級的新武強者,卻被歸隱多年的舊武大家碾壓。
就這,如何能帶領武林走向高峰?而任何一個但凡在武道上有追求的人,看到今日這一場,對新武都難免心存抗拒。
陳慶生愣了下,細細咀嚼著這番話,只覺過往心中蒙著的一層塵埃,被一隻大手抹去了。
隱隱的,他的雙眸愈發明亮,體內發出輕微的武道鳴音,令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面露驚愕。
意識到,就在這一刻,已經許多年再無寸進,走下坡路的龍虎山宗師,武道心境上竟然再次有了突破!
季平安卻對此並不意外。
這不是他的功勞,而是陳慶生過往這些年,眼看“十老”一個個被打敗,對新武生出了畏懼心。
而今日這一場大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