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圍在一桌旁邊,她不見魏治明,卻聽見了他的聲音,扒開人群,擠了進去,所見情景令她咂舌。
只見魏治明正在把一整瓶的高度酒灌給方才那個勸酒不成,把酒灑了她一身之人,其他人在旁起鬨,這種場面若只是斗酒,霓裳倒不會那麼傷心。
魏治明露出陰翳狂妄的表情,狂笑不止的情況下,他竟還要拿一瓶新的酒,就在那人被摔到地上難以翻身的時候,魏治明狂烈的眼神觸到了霓裳。
分不清他是醉了,還是沒醉,反正他收手了。她的驚駭,和他的恐懼在用一時間彙集,她覺得面前這個叫魏治明的人,臉很陌生,模樣和行為更加陌生,一時心亂如麻,心慌難受。
“你這小子,喝不過局長,以後就別逞能!”範嚴倫眼色極好,善於周旋的他自然出手,他嬉笑地指著躺在地上猛吐的人,下令其他人把他扶走。
“夫人,您別見氣啊,我們局裡常這樣鬧酒……今日局長喝得太多了,都是被這些混蛋害的。。。。。。”範嚴倫接著說,魏治明搖搖晃晃地撲過來,摟住了霓裳,“夫人。。。。。。你去了哪裡?我怎麼……找不到你……”
範嚴倫哄散了其他人,霓裳扶著魏治明,收起方才的不悅,“你醉得厲害,不如我們先回家去。”
“夫人,下午還有局長喜歡看的京戲。”
霓裳回頭瞪了範嚴倫一眼,“他醉成這般,還如何看戲。”
“這……”
“備車,這裡的事交給你,我們先走。”霓裳對範嚴倫毫不客氣,她一直對他抱有成見,或者是關於錦珠,或者是周露,反正,她不喜歡範嚴倫老是陪著笑臉。
笑容的真偽,她一眼便知。
☆、傾其所有
錦夕扶著魏治明走進了一家位於市中心的酒店,王希州過來幫忙,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抬到酒店的房間。
窗簾被人拉上,床上的人打起鼾聲,錦夕取了擰乾的巾帕,從盥洗室走過來,坐在床頭一側,給混身酒氣的人擦了一會。
眼神停留在他的眉毛,接著眼瞼,鼻樑,嘴唇……沒有一個地方有破綻,據錦珠而言,他就是另外一個人,易容之後的柳承其實只是一個影子,時刻控制著她,讓她無法自主。
也不知瞧了多久,手指麻木,眼睛痛澀,她把他身上的傷處周細看了,蜿蜒的疤痕猙獰地爬在面板上,時如蜈蚣,時如毒蠍。
兩人再是親密,她也不曾如此仔細地打量那些永遠存在的疤痕,如今見了,方知後悔。他就是想變回之前的柳承,身體上的這些痕跡也會提醒他,時光磨礪的歲月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替他捻好被褥,她再次觸控了他的臉龐,忽然從被褥中伸出一隻手來。她掙脫不開,還被帶入了被褥,暖熱的胸脯讓她無形中落入那張大網。
撥出誘人的氣息,混淆了眼前,她用一根手指擋住了他的唇:“你今日所為太過了。”
魏治明咬住了那根手指,唇齒柔膩了那段細嫩肌膚,他才不管,才不理。他要向下屬宣佈,他的夫人是誰,他要所有人都羨慕嫉妒他。
現今的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要讓錦夕在他的庇佑下,得到最好的回報。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讓你得到最高的尊敬。”他的吻細密纏綿,一路滑下,“你難道不高興?”
錦夕可以為你生為你死,你可知道?自從知道他就是柳承,錦夕就顛覆了一切的觀念,為了他,傾其所有,她亦在所不惜。
她就像溺水的人,抓緊了他,“我並不是不高興,只是。。。。。。只是擔心江雲生……”
話未盡,他就像狂潮一樣把她席捲在水簾之下,形骸合體中有她之影,亦有他之魂。
潛居在枇杷山的魏治明,在外人看來是無所大事,只有他心裡明白無誤,未來正向他頻頻招手,他一直為之爭鬥的事業並不在秘統局,秘統局只是一個跳板。
他的心臟蹦蹦跳著,站在露臺上眺望群山簇擁下的那一片茶園。他離開了那個茶園,下了一片田地,充滿了血雨腥風的田地裡有蛙有蟲,那些都是“小兵小將”,不足為奇,只要可以拿來作事實就行。
命運一直眷顧他,他找回了失去的女人,奪回了那片本不屬於他的茶園,他還不能滿足,眼光所致之處,是隔著太平洋的彼岸。
交際甚廣的喬治為他帶來了一個日本人東田,東田擁有天才的解密手段,他本來可以在軍界大展拳腳,可惜他時運不濟碰上了兩股內閣勢力摔跤,他所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