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播音結束。
空氣凝固半秒之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桌子人笑得伸胳膊蹬腿,又拍桌子又揣地,又伸脖子又鞠躬。
“李佩瑤你,你……”周曉蓉羞怒得滿臉通紅,頻頻扭捏跺腳,“你怎麼揭我的老底啊?”
“你看你看,警察還沒審問呢,犯罪嫌疑人她自己就主動招了!”孟贏溪的此出別有用意,她明著開罪了周曉蓉,實則為撥燈挑明,是在做一件利於三方的事。
她隨即話鋒急轉,牽線搭橋道,“打是親罵是愛,方劍……花痴嫌疑人的一門心思你也親耳聽到了,那可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海枯石爛呀,你就等著接招吧。”
現場狂笑得烏煙瘴氣,燻出鼻涕眼淚一大把。周曉蓉也散了怨氣,故作風情萬種地跟著嗨。
菜逐步上桌,笑聲這才被美食給堵了。上手夾菜中話題也漸漸活泛開,甚至嚴肅到了理想和人生規劃上。
張峻峰一臉的懺悔,“悔呀,我真後悔!”
眾聲問:“什麼?”
“我當初應該選擇理科的,這樣我就有了拼搏的目標——開發中國自己的防水、防曬、防燙傷,外帶美白、香身的三防兩美藥片來。”
“唉,有道理。”方劍點頭,“被你說得連我都不免後悔了。”
“全都怪李佩瑤。”王寬瞅著人擺臉譜道,“你鍍過膜之後不但美若天仙,還水火不浸,直接動搖了我們平凡的人生觀。”
群笑……
孟贏溪笑畢言道:“誒……蘇玉潔,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學醫?以前你可是一直都盼望著當記者的。”
“這還不都是讓周曉蓉給嚇出來的……我為了能夠多活幾年,只好去學醫自保。”
在旁人的感染下蘇玉潔也學會了打科插諢,她渾渾地一說,惹出鬨堂大笑,周曉蓉再度成為了被調侃的物件。
“沒錯,那天的事不堪回首。”方劍白了一眼周曉蓉奚落道,“周曉蓉就象個水鬼一樣見個活人就逮,死都不放手,我差點把小命都丟進了撫仙湖。”
這話要是王寬說的,一準捱打,可這是方劍說的。眾人取笑之下週曉蓉只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的沉默意味深長。
“行了行了,你們可別再折騰悲慘又可憐的周曉蓉。別忘了,她將來可是一名令人敬畏的教師。”
玩笑再開下去必定要傷人,孟贏溪趕緊庇護道:“現在得罪她容易,小心以後孩子落在她手裡,那可就不容易了——光是每天無緣無故被罰寫一篇作文就夠自己抽十個大嘴巴的,到時候只怕要萬分感嘆:唉……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五年恰到好處,二十年光復河山。”
又是眉笑顏開……
“蘇玉潔,學醫嘛你就要好好學。你是我們未來的免費家庭醫生,可千萬別皮外傷醫成殘廢,感冒醫成癱瘓,沒了老朋友,看誰來給你講笑話?”
“噗……”王寬的屁話叫大家把飯菜都噴了出來。
“周曉蓉,你這個教師今天好鬼謎,太安靜了我們不習慣,說說你將來的打算。”張峻峰見活寶沒動靜,點了點她。
“打算,我的打算說出來很乏味,我只渴望早日能過上朝九晚五相夫教子這樣簡單而又平凡的生活。呵呵……很無聊吧。”周曉蓉說話的時候眼光一直不離方劍。
“真是如假包換的管家婆!”王寬脫口而出,而且是說完就溜,可惜為時已晚,兩人是鄰座。
“跑啊……跑啊你。”周曉蓉手捏耳朵道,“我看你往哪跑?坐下!”
王寬乖乖就坐,規矩照例:其後背發出了持續很長時間的一連串“劈啪”脆響。